第 44 章 他像對愛情至死不...
他像對愛情至死不渝的人。
薄莉心臟狂跳,差點拿不穩手上的餐叉。
她不知道自己確切的感受,一切似乎都脫韁了,失控了。
他把她當成獵物,追捕,堵截,用刀子恐嚇她時,她雖然害怕,但也感到一種脫離現實的刺激感。
可是,發現他會永遠愛她時,她的心臟卻像陡然從高樓墜下,莫名有種玩脫了的忐忑感。
是害怕嗎?
也不是。
更像是……良心不安。
薄莉吃完了晚餐。
即使滿心忐忑,她還是消滅了將近一半的菜餚。
……沒辦法,太好吃了。
埃裡克見她吃完,上前收拾乾淨,拿到廚房裡開始洗碗。
他洗碗的姿勢
也相當賞心悅目,薄莉卻沒什麼心思在旁邊欣賞了。
她心虛極了,找了個藉口溜了。
薄莉本來打算接下來幾天,故意冷落埃裡克,逼他向她進攻。
她原本還有點兒擔心,自己演不出冷落的感覺,誰知,發現他可能會愛她一輩子後,演都不用演了。
她每次看到他,眼神就下意識躲閃起來。
其實,至死不渝的愛情也沒什麼不好的。
薄莉主要是不想在十九世紀待一輩子。
——她想回去。
要是她回去了,埃裡克還在十九世紀,他該怎麼辦?
薄莉不由緊張起來。
他頭腦那麼聰明,無時無刻不在注視她,現在又被她勾起了探究欲,再加上那本筆記本……他會不會已經猜出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了?
假如他知道她是一百多年以後的人,有可能回到未來,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薄莉痛恨自己躁動不安的性-癖。
這麼緊張的時刻,她想到埃裡克有可能為此反應過激,第一反應居然是刺激和興奮。
她真的沒救了。
遲早死在這性-癖上。
薄莉輾轉反側一個星期後,忽然看開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她能不能回去還是個未知數。
埃裡克是否會愛上她,也是個未知數。
一切都還沒有定論,她就想那麼遠,著實有些杞人憂天。
於是,薄莉把這些想法打包拋到腦後,繼續對埃裡克忽冷忽熱,若即若離。
就在她琢磨什麼時候收線時,城裡突然出了一個大新聞。
一個叫“格雷夫斯□()_[(.)]□?□.の.の□()?()”
的人,仿照她的經營模式,開了一家新鬼屋,取名為“怪景屋()?()”
。
格雷夫斯顯然是有備而來,資金比她充足太多,一來就租下了城郊一座大別墅,又請了知名編劇寫劇本,演員更是本地劇院小有名氣的明星,一下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他還在報紙上放話,不管薄莉那邊有什麼獎勵,“怪景屋()?()”
這邊通通翻倍。
也就是說,薄莉那邊演員觸碰觀眾一次,觀眾可以得到十美元的賠償,“怪景屋()?()”
這邊卻是二十美元。
薄莉那邊八分鐘內通關的觀眾,可以得到五百美元的獎勵,“怪景屋”這邊卻可以得到一千美元。
五百美元已經是一筆鉅款。
一千美元,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此話一出,甚至在工廠裡引發了一陣騷動——工人們辛勤工作十二個小時,每天的工錢還不到五十美分。
他們面黃肌瘦,汗流浹背,只剩下薄皮和枯骨,每掄一下錘子,都能聽見骨頭在嘎巴作響。
一千美元,相當於他們這樣不眠不休地工作一千天。
窮人們在工廠裡揮汗如雨,富人們為了打發閒暇時間,居然爭先恐後地讓人驚嚇自己。
這世界太不公平了。
上流社會的太太小姐們也對此議論紛紛。
薄莉現在風頭太盛——作為女人,既無女士的風度,也無
上等女人的身家()?(),
還能過得如此風生水起?()_[(.)]???*?*??()?(),
實在有違南方的傳統和教條。
她們當中不少人()?(),
對薄莉的演出都好奇極了()?(),
只是礙於上等女人的臉面,不好去給薄莉花錢。
要是“怪景屋”的演出效果能超過薄莉,挫一挫薄莉的銳氣,對新奧爾良的上流社會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與此同時,格雷夫斯還在報紙上操縱輿論。
他在文章裡聲稱,薄莉的演出形式最早起源於印度。
早在半年前,他就想在新奧爾良推出“怪景屋”的演出,但因為沒有拉到投資,才耽擱至今。
他甚至知道了薄莉跟那三位紳士的官司,措辭謹慎極了:“我不知道克萊蒙小姐是從哪裡得知這種演出方式的——不管她是怎麼知道的,我都不會貿然評價一位女士的人品。”
“總之,請相信,‘怪景屋’的演出才是最正統的、最專業的。”
言下之意,薄莉剽竊了他的商業創意。
這消息一出,薄莉的馬戲團不得不關門,暫停營業。
薄莉本不想關門,但因為格雷夫斯的言論,不少人都過來看熱鬧辱罵她,一看到有人想買票進去看演出,就發出長長的噓聲。
這種情況下,開業除了徒增笑料,也賺不到錢,乾脆關了算了。
瑪爾貝第一次見到格雷夫斯這樣的人,氣憤極了:“這人真是個小人、豬玀、白人敗類!那些觀眾也是蠢貨,難道他們看不出來,這都是格雷夫斯的一面之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