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長靈山鬧出這般大動靜,自然早就驚動了附近的修士,不少人朝這邊趕了過來

崑崙當然也來了人。

梅望雪和兩位長老親自前來,一行人剛到便

受到了不遠處

驟起一股恐怖的能量。

“大乘期自曝!”

三長老眼睛瞪大,脫口而出。

,聞言,瞳孔一縮,想也不想便要衝進去。結果被梅望雪及時拉住:“裡面太危險,現在不能進!”“季烆,冷靜一些。”

“你不過元嬰期,此刻進去也無用。”

乘嫋還在裡面,生死不知,他怎麼可能等得下去?

季銜不聽,掙脫梅望雪的手,正要衝進長靈山時,卻見那股恐怖的能量像是遇到了什麼阻礙,竟是頃刻間消散了。“是劍君的靈力。”三長老大鬆了口氣,“幸好劍君在。”

否則,便是他們合力,怕是也無法擋住這股能量。屆時,長靈山定會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不僅是他,在知道藺霜羿在山裡時,所有人都神情一鬆。

身為弟子,季自是比旁人還要熟悉自己師尊的靈力。得知師尊在,他心下微松,然很快,卻又生起了更多的疑惑。長靈山是普通弟子的歷練之地,於已是半步渡劫的師尊而言,卻無甚用處。

所以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首先想到了情人咒,但師....下的是子咒。

“有劍君在,那些宵小定鬧不出風浪。掌門,我們進去吧!”話音未落,三長老已經大笑著飛進了長靈山裡。季衍神情嚴肅,不再多想,以最快的速度緊隨其後。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了上去。眾人曾想過很多種

可能會見到的畫面,但誰也沒想到,竟會看到這般奇怪的畫面。

乘嫋的動作太快又太突然了,藺霜羿完全沒想到她竟然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他做這樣的事。

這也是第一次有人敢對他這般做。

以至於,直到那軟滑的唇瓣自手背掠過,他才猛然反應過來。

明明只是一觸即過,但許是傷口太敏感,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兩瓣紅唇有多麼的軟,帶著一點點的溼潤和溫熱,像是拂過心尖的柔羽,又像是從手心趟過的溫水。藺霜羿的呼吸微微一促。

乘嫋抬起頭,鼓著臉,咬著牙,眼神兇狠,柔嫩的唇瓣上沾了一點鮮紅的血,像是一朵開在黑淵的妖冶的花,讓人心悸。與平常乖巧可愛的模樣大相徑庭。

因為他被傷害了,所以很生氣?

藺霜羿當然不會被嚇到,他的視線在女子唇瓣上沾染的血珠上頓了頓。

那是他的血。

.....她怎麼能親吻他的傷口

他猛地別開視線,抽回自己的手,凸起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低斥道:

....放肆!!這裡不是無暇峰

說罷,他不看乘嫋,飛身落地,看向已經看傻了眼、滿眼驚駭的劉無為等人,蹙眉,沉默片刻,說:“乘嫋中了情人咒的母咒,子咒在本君身上。”藺霜羿本是不想把此事宣揚出去,但現在事已至此,若不給出解釋,怕是更多誤會和麻煩。

雖然不知情人咒具體原理,但光聽名字,便能猜到大概的作用。難怪殿下竟然敢膽大包天的親劍君的手!劉無為等人恍然大悟,看向離自己極近的劍君,又是驚喜又是慌張,忙表態:“原來是情人咒影響,劍君放心,問情臺上,我們都瞧見了殿下和季師兄的情誼,知道殿下心之所繫。我們絕對不會亂傳,更不會誤會!”劍君特意解釋一句,明顯是不想讓他們誤會再亂傳。

若是沒有問情臺上所見所聞,他們或許會遲疑一瞬,但那日眾目見證,殿下與季師兄都願意為對方犧牲自己的性命,做到了真正的同生共死。這般濃情厚誼,誰能質疑?

況且,崑崙上下也都知道劍君轉修了無情道。

如此一來,他們心裡便只對帝女剩下了同情。分明心有所愛,卻因情人咒被迫移情他人,連自己的感情都無法控制。這看似是對季師兄的折磨,事實上最受折磨的還是帝女吧?

聽他們提起問情臺,藺霜羿動了動受傷的那隻手,淡淡嗯了一聲:“你們知道便好。”

說著,抬步要朝前走。

剛走了一步,就發現衣袖被人抓住了。

藺霜羿偏頭,果然便看見了正抬頭可憐巴巴望著他的少女:“劍君,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情難自禁。”眼眶紅紅,水潤潤的,臉泛著白,沒了方才表現出來的兇狠。

“你別生我氣好不好?”她又拉著他的袖子撒嬌似的晃來晃去,“我不想您疼。”

不想他疼,不應該給他的傷口上藥嗎?但藺霜羿沒把這個問題問出口,事情已過,他不想再提。

況且此處還有其他人在。

他朝劉無為等人瞥了一眼,不等他開口,幾人便忙再次表態:“劍君放心,我們不會誤會!”

藺霜羿收回了目光。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拽住的衣袖,不想再節外生枝,便沒掙開,只語氣輕淡道:“走吧。

他看見乘嫋笑了一下,但又很快收起了笑,垂頭,目光落在了他手背的傷口上。

這般在意嗎?

“劍君,我給您上藥吧?”

像是這種小傷口,藺霜羿很少理會,自不需上藥。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哄人。

”隨你。”

話音未落,便見少女拿出藥膏,捧起他的手,小心在傷口上塗抹。她細白柔嫩的指尖時不時碰到他的皮膚,藥膏沁涼,敷在傷口上卻帶了一股熱燙。這感覺太奇怪。

他果然還是不喜歡與人靠得太近,尤其還是肌膚相貼。

藺霜羿手指微曲,下意識想要抽回時,耳尖微動,手上的動作無意識停了一瞬。

下一刻,數道靈光降落。

一群人落到了近前。

”掌門!”

“季師兄!”

”長老!”

看到來人,劉無為幾人自是歡喜無比,本能地上前向迎,只不過剛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了什麼,幾人回頭,瞧見帝女還捧著劍君的手。那張如花似玉的面龐上,滿是珍惜和心疼。

帝女滿心滿眼都是劍君的傷,哪怕聽到了動靜,也根本沒有抬頭,分神去看一眼。

這畫面......

幾人不由自主地去看季銜。

現場一片安靜。

一行差不多十數人,此刻都無人開口,只驚訝地看著眼前一幕,恍然以為眼花了

有人脫口而出:

”....怎麼回事?劍君和帝女在一起了??”

可天下皆知,。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怔然看著不遠處靠得極近、形似愛侶的兩人。

攏在袖中的手已然緊握成拳,指甲甚至深深刺進了手心

手心傳來尖銳劇痛,他卻恍然未覺。

沒有劍君的允許,劉無為幾人本是不想開口。他們的本意是把今日所見所聞壓在心底,絕不外傳。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們也沒想到,季烆等人竟來得這般巧。

此時,見人誤會,劉無為幾人愣了一下,忙解釋:“不是那樣的!大家誤會了。”

“季師兄,你別誤會,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這其實是情人咒的影響。殿下中了情人咒,所以才移情劍君。

”對,你不要誤會。”

“方才劍君為救我們,被惡徒所傷,殿下心疼難過,只是在上藥而已。”

幾人解釋時,乘嫋依然未曾抬頭,只專心上藥。她當然聽到了動靜,知道季也來了,可那又如何呢?於現在的她而言,處理藺霜羿的傷更重要。

只看著那傷口,心底的戾氣便不受控制生起。若不能先把這傷處理了,她怕是難以集中心神。

仔細塗抹好藥膏後,乘嫋又從懷裡掏出一塊雪白錦帕小心的把藺霜羿的手包了起來。藺霜羿低頭看了看,擰起眉頭。一點小傷而已,何至於此?

他是身體堪比天雷的大乘修士,不是脆弱的凡人。

“好了。”綁好後,乘嫋舒了口氣,才抬起了頭,認真叮囑,“劍君,在傷口沒有癒合前不能拆開,不能沾水。”“本君知道了。”

強忍著想撕開包裹的不耐,藺霜羿隨口應了一聲,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手。

算了。

忍一日而已,便當是換耳根清靜罷

他揹著手,轉身,看向一旁的眾人,淡聲道:“如他們所言,我與乘嫋被種下了情人咒。她身上的是母咒。”“原來如此,竟是情人咒!”三長老皺起眉頭,怒道,“是誰這般可惡,竟種下這種惡毒的咒術。”“衛九幽。”

既然都說到這地步了,藺霜羿索性說了個清楚。說話間,乘嫋一直沒有離開他身邊,視線也未從他身上離開。那般乖巧粘人的模樣,頗有些痴狂。

衛九幽一名一出,眾人臉色大變。

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修士,不是崑崙高層,便是其他高手,以他們的見識,自然知道衛九幽。

“衛九幽是頂尖咒術大師,此咒怕是難解。”

這話已非常委婉。

事實上,知道是衛九幽種下的情人咒後,不少人已經在心裡給下了決斷一一此咒無解。

瞧著帝女對劍君的模樣,分明已是‘情根深種’。

藺霜羿的視線掠過眾人,落在了季的身上。他本想說自己會尋到解咒之法,但這話己經說過,他不喜歡再多廢話。,然從他出現到現在,她沒有看他一眼。這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便是前兩日,她也沒有這般

今日為何?

他看見乘嫋拽著師尊的袖袍,想到她方才對師尊的殷殷叮嚀,恍惚間明白了原因。

是了,因為師尊受傷了。

‘心上人’受傷,她當然著急。以前,她對他亦是如此。

季衍手心攥得更緊,垂首道:“師尊放心,弟子知道這一切只是情人咒的影響,不是嫋嫋本意。

聽得這話,藺霜羿撥了撥手腕佛珠,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

,其他人自不會揪著這種私事不放。反正情人咒又影響不到他們。

看不到藺霜羿的傷口,乘嫋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如今情人咒既已暴露,雖比她計劃中早了一些,但也無傷大雅。她心裡甚至鬆了口氣。

如此一來,。

也不知是情人咒影響,還是其他原因,她與季銜曾經的記憶猶在,可乘嫋回想起來,卻像是走馬觀花,再無曾經的悸動不捨。如此也好。

不想再糾結這點事,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後續。費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她可沒忘了自己的目的。

懷裡的傳音石又無聲無息的燙了一下,這是她與下屬定下的暗號

“劍君,我想去找曾祖。”乘嫋拽著藺霜羿的袖袍,看著地上殘留的血,聞著空中未散的血腥氣,眸光微閃。想去便去,何必與他說?

藺霜羿垂眸,視線在少女緊攥著他袖袍的玉白手指上微頓,想到她的粘人,瞬間明瞭這是不想與他分開背後之人不可能出兩個大乘期,若只是合體,以曾祖和耀火長老的修為,不說必勝,至少性命無憂。傳音石發燙,是另有因由。

她微抬著下巴,任由帶著血氣的風從面上拂過。風有點大,帶著冷寒,拂過的瞬間,激起了一點細微的刺疼。如那妖異男子所說,曾祖和耀火長老果然在距離長靈山不遠處被攔住了。

背後之人不僅派出了大乘期,還派出了兩名合體大能。這般算計,可謂天衣無縫,明顯是不想給她留下任何生機。若非乘嫋謹慎,特意引了藺霜羿過來,此次說不定真要命喪於此。

當然,若沒有藺霜羿,她也不會這般冒險。

對付乘氏兩位老祖,只用合體,對付她,卻是大乘。殺雞焉用牛刀,這便說明,在背後之人眼中,只是金丹的她,不是一隻不值一提的小雞。藺霜羿帶著她,身後還跟著其他人,很快便尋到了乘宿和耀火長老。到時,兩人剛結束了這場鬥法。一名合體被活捉,另一名竟又是自曝。

幸而乘宿兩人經驗豐富,察覺不對,便立刻祭出了防禦法器,又撐起了靈力罩,擋住了這致命一擊。轟-!

藺霜羿袖袍一揮,落在乘嫋面前,擋住自曝的餘波。

“曾祖,長老!”平息之後,乘嫋鬆開攥著他衣袖的手,快速奔向了有些狼狽的乘宿兩人,

“你們沒事吧?”

沒了另一人的力道,藺霜羿只覺袖袍空了一下。

他抬眸,靜靜地看向面前相聚的祖孫三人。

“我們無礙,你如何?”乘宿忙上下打量乘嫋。

乘嫋笑著道:“曾祖不用擔心,我們雖遇到了大乘期大能,但幸有劍君在,我沒事。

乘宿自然注意到了身後的藺霜羿和眾人,但還沒顧上招呼,便聽到乘嫋的話。

“大乘期?!”

一旁,困住另一名合體的耀火長老臉色鐵青。

“不錯,那惡徒想要取我和劉兄等人的性命,出手毫不留情。”乘嫋聲音微沉,“我聽他之言,似是與我乘氏有仇。“與我們有仇便罷,他還要傷害無辜,竟連崑崙弟子也要殺!實在可惡!”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跟著點頭。

劉無為等人險些就因此沒了命,對背後兇手自是厭惡非常,接著道:“那人根本不準備留活口。倘若不是今日劍君在,我們怕是就要死的不明不白了他們幾人雖才金丹,可都是崑崙精英,是宗門未來的希望。

三長老怒道:“此事必須查清楚!到底是何人如此兇惡狂妄。

梅望雪也沉著臉點頭:“傷我崑崙弟子,此等賊敵,絕不能輕饒。

“正好,這不是抓到了一個活口嗎?”三長老冷聲道,“把他弄醒,好好審審他,若不說,那便搜魂吧!”眾人都無異議。

被乘宿兩人捉住的那名合體立時被弄醒。

他看上去也很年輕,與那妖異男人一般不

過二十來歲的模樣,此時一睜開眼,看見眾人,卻是毫無懼色,甚至輕笑一聲:“不用問我,我什麼也不會說。他的視線一一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乘氏三人身上,大笑道:

“今日是你們幸運,但乘氏氣運已盡。百年之內,乘氏必亡!”

乘宿和耀火長老臉色大變。

然不等眾人反應,卻見那人眼睛圓睜,一絲鮮血自唇角流出,竟是瞬間沒了聲息。

“死了。”三長老上前檢查了一遍,臉色陰沉,“自斷心脈,自毀神魂,救不回來了。”

“一位大乘,兩位合體,竟這般輕易放棄了?”有人不可置信,忍不住出聲,“到底是什麼勢力,竟這般強大。”確實強大。

縱觀如今的九胥,大乘修士不過十指之數,合體也不過數十位。光這三人,便已經能夠上一流世家的勢力了。“此人骨齡不過百。”藺霜羿忽然出聲,一道靈光打到了那名合體身上,便見那人額間竟出現了一枚火焰印記。“這是盤龍教的標記!”

聽到盤龍教,在場之人都微微吸了口氣。

在九胥立國之前,盤龍教便已存在了。算算時間,至少已有一萬五千年。萬年前,盤龍教之名,幾乎無人不知。但並非什麼好名。

那時普通凡人和修士皆是談此色變,只因盤龍教行事霸道放肆,修習邪術,從無顧忌,殺人無數,氣焰宏盛,乃是赫赫有名的魔宮。盤龍教之所以那般強大,皆因它有一秘術,能夠壓榨修士的潛力,強行提升其修為。

雖則這般提升修為的修士往往壽命不長,但依然是絕佳戰力。

據說使用此秘術,需要獻祭無數生命。修為提升越高,需要的祭品自然更多。

這便意味著,只要祭品足夠,盤龍教可以批量製造很多大乘和合體這樣的頂尖戰力。

後來元祖立國,領兵攻打,一舉殲滅了盤龍宮的本部和眾多據點,並毀去了那害人的秘術。但盤龍教教眾甚多,想要殺乾淨幾乎不可能,不過受此大創,盤龍教再無力囂張,只剩下一些餘孽東躲西藏,又沒了秘術,已不成氣候如今萬年過去,誰也沒想到,盤龍教竟又死灰復燃。

“難怪他們能這般捨得,若是盤龍教,那便不奇怪了!”

“可那秘術不是被元祖毀了嗎?

元祖滅了他們的教主和先祖,又對他們窮追猛打,盤龍教仇恨乘氏皇族無可厚非。其他人最擔心的是盤龍教是否重新使用了秘術?看著面前的屍體,答案顯而易見。

眾人的神色都不由變得凝重。

盤龍教?

當真是個好藉口。

可惜了,畫蛇添足。

乘嫋心下有了計較,面上未露異樣,屏下心緒,與眾人一般神色嚴肅。

一時靜謐。

正這時,藺霜羿眸光一戾,忽地朝一個方向打出了一道靈光,一聲悶哼驟然響起。一個

包的人捂著被洞穿的肩膀倒在了地上。

黑袍脫落,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風兒?”

“....不是是少君嗎?”

溫潤峻秀,熟悉至極。

正是少君乘風。

乘宿和耀火長老都驚了一下,眉頭不自禁緊鎖。乘風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便要來,為何不與他們一起,反而躲躲藏藏?乘嫋抬眸,靜靜看了過去,片刻,輕喚了一聲:“哥哥。”

她朝他走近,蹲下,柔聲問:“你為什麼在這裡?”是擔心她,還是來為她收屍?

在她靠近的剎那,乘風的身體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隨即,他捂著流血的肩膀站了起來,對上眾人視線,解釋道:“我聽說你今日要來長靈山歷練,心裡不安,便悄悄跟了過來。他面色微白,但神色鎮定,條理清晰,語氣中並無慌亂。

“嫋嫋,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歡有人插手你的事,所以我本不想讓你知道。”乘風身上的黑袍乃是一件天階極品法器,可以屏氣凝息,能夠隔絕大乘修士的神識和五感。可他遇上了藺霜羿。

藺霜羿的五感本就強於其他人數倍。這一點,書中曾提到過。在他眼下,無論人、妖都無所遁形。

兄妹二人對視了一眼。

乘風坦然直視。

“原是如此,那哥哥你方才怎麼不出聲?”須臾,乘嫋終於笑了,看上去似乎信了他的說辭,看著他肩膀上的傷口,秀眉微盛,心疼,“我給你上藥吧。”然乘嫋的手指還未碰到,他下意識朝旁邊躲了一下。

乘嫋的手頓在了半空。

乘風面色微僵,片刻,說:“身上髒,莫要弄髒了你的手。我自己來便行。”說著,他極快拿出療傷丹藥吃了一顆,又在傷口處上了藥。乘嫋平靜的收回了手。

若是以往,她或許還會再裝一番兄妹情深,但此刻她心情煩躁,沒了這份心思。今日乘風但凡出現在此,無論他有沒有動手,他們都回不去了。既如此,無需再裝。

有些事情,其實並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一旁,乘宿忽然道:“今日之事,便暫時到此吧。擾了大家,是我乘氏之過。盤龍教一事,皇室定會查清。“盤龍教重新現世,非同小可,關係天下。”梅望雪道,“崑崙也會不惜代價查探。”

其他人也紛紛跟著表態。

之後,各自散去。

,藺霜羿也沒動,都看向了不遠處的少女。卻見她只看著自己的兄長,像是被吸走了全部的心神。似乎沒注意到他的視線。

他撥了一下佛珠,聲音微涼:“乘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