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白日裡的她,光是提到藺霜羿便覺得開心。說話時,臉上自然而然的帶了笑。
夜露白笑著道:“那便好。劍君修為無敵,又是季烆的師尊,想來定不會虧待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
乘嫋看著他,以眼神詢問。
“情人咒對你影響大嗎?”不等乘嫋回答,夜露白繼續道,“聽說此咒威力極大,能夠完全操控一個人的感情。劍君修的是無情道,想必最是厭煩這些感情糾葛,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莫要惹劍君生厭。”
雖知道夜露白說的有理,但乘嫋還是聽得有些煩。
誰也不希望被自己喜歡的人討厭。
她抿唇道:“我知道。”
“嫋嫋。”夜露白忽然親暱的喚了她的小名,並朝她靠近,“若能解了情人咒,我還有機會嗎?”
不遠處,藺霜羿擰緊了眉峰。
他不屑偷聽兩人的談話,所以屏蔽了聽力,只用眼睛看著周圍。此刻,便只看到夜露白竟朝乘嫋走近。
——他們已經離得夠近了。
再走一步,幾乎要貼在了一起。
乘嫋心中更覺怪異。
她與夜露白早便說清了。而且以夜露白的性子,或許曾對她心動過,但絕不可能念念不忘。
歸根結底,他們是同一類人。都是以利為先。
此次他們之所以能達成合作,也是各取所需。夜露白需要借她之力,除去覬覦夜家家主和少主之位的堂叔和堂弟,而她也需要夜家的助力,想要夜露白為她所用。
這般關係,自然是不可能再談感情。
正想著,夜露白忽而伸出手,像是要去拉她的手。恰時一陣風起,風有點大,吹得無數落葉紛飛,有樹葉從他手背上劃過,竟像是刀子一般,劃破了他的手背。
一絲血線瞬間冒了出來,極其顯眼。
夜露白的手頓住,再未能靠近。
這裡是望風坡,常有疾風。風力之強,尋常修士難以抵擋。但竟能傷了元嬰修士,卻是從未有過之事。
乘嫋眸光微閃,模糊間她隱約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的靈力波動。
這麼久來,她與藺霜羿幾乎是朝夕相處,自然對他的靈力熟悉。
但怎麼可能?
藺霜羿為何要來?又為什麼動手傷夜露白?
那絲靈力波動很快消失,彷彿只是她的錯覺。但乘嫋在這方面天生異於常人,絕不會認錯。
乘嫋抬眸,與夜露白對視了一眼,忽然主動上前,看著夜露白被樹葉刮傷的手,關切道:“受傷了嗎?我看看。”
說著,便要去拉夜露白的手。
少女白嫩的指尖眼看著便要碰上另一個男人的手,手腕卻忽地被一隻寬大熾熱的手攥緊。
那隻手抓得很緊,乘嫋一時動不了。
一道雪影落至身前。
熟悉的氣息包圍了她。
乘嫋心跳忽然加快,她抬首,看見了一張熟悉的俊顏。
是藺霜羿。
高大的男人像是一堵牆,完全隔開了她與夜露白。
他握著她的手腕,面沉如水,目光如劍鋒,冷冷道:“夜露白,離她遠一點。”
話音未落,已是袖袍一揮,又是一陣靈風起,直接把夜露白送走了。不過幾息,人便消失了。也不知被吹去了哪裡。
在大乘修士面前,一個元嬰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劍君,您作甚?”乘嫋忙道,“您把露白送到哪裡去了?他不會受傷吧?”說著,她便想追過去看。
藺霜羿下意識把掌心裡的那隻細軟的手腕攥得更緊。
他不放,乘嫋自然走不了。
“死不了。”看著她焦急擔憂的模樣,藺霜羿只覺刺眼,語氣很不好,“你很擔心他?”
乘嫋回頭看他,忍著心裡想靠近的蠢蠢欲動,不復平常熱情,像是帶著不滿:“他是我的朋友,劍君,您為何要傷他?”
她擰著眉心。
沒有笑容。
為什麼?
因為他傷了夜露白?
藺霜羿心裡煩悶,忍不住道:“他想碰你。”
乘嫋一時沒說話,看著抓著她手腕的那隻大手,半晌,忽然問:“劍君,您是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