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其中將近三十位出竅。
這般數量,於盤龍教而言,也是極大的損失。尤其是那些出竅修士,一個兩個便罷,將近三十個,這已經抵得上一個大宗門或者世家的全部數量了。
即便盤龍教擁有秘術,想要培養這麼多出竅修士,也不是容易之事。
藺霜羿沒有留一個活口。
三日後,他終於回了無暇峰。一切如常,見到他回來,少女笑得開心,但也僅此而已。
恪守規矩,沒有多問半句。
許久,他主動問:“這三日可有事發生?”
乘嫋回道:“劍君放心,一切皆安。”
說罷,便乖順的站在了一邊,垂首低眸,沒有如以前那般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完全捨不得移開。
現在她根本都不多看他一眼。
乘嫋輕聲道:“劍君,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修煉了。”此時已是黃昏,太陽落下,橘紅色的夕陽映滿了整個天空。
看來她的確控制的很好。
倒是他。
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藺霜羿隱隱有一種失控的感覺。他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少年,即便未曾親身經歷,但也明白這樣的發展不對。
他想,必須儘快把佛珠煉好。
情人咒,本身就只是一個錯誤。
他心向大道,而她心有所屬。
既是錯誤,便終會被修正。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屋裡,乘嫋盤坐在榻上,與萬長然談事。
萬長然道:“短短三日,盤龍教共損失了二十一處分部,數千教眾全滅。遭此重擊,損失瞭如此多戰力,他們定會想方設法收集祭品。”
藺霜羿的動作不算大,也不張揚,滅一處分部有時連一個時辰都用不到。但連滅二十一處,鬧出的動靜當然不小。
於藺霜羿而言,盤龍教其實影響不到他什麼。
這種小小分部,其實也用不到他出手。
但他還是去了。
想到男人渾身上下未散的血氣,乘嫋心中微悸。
但只片刻,她便壓下了那絲悸動,沉聲道:“如此自然是好。盯緊他們的動作。”
他們也查到了許多分部的位置,但想要一舉殲滅並非易事。藺霜羿這番動作實在幫了他們大忙。
狗急尚且跳牆,這麼多分部被滅,盤龍教想要補充血液,儘快提升戰力,必然要啟用秘術。只要他們盯緊了他,便是不能一網打盡,也至少能釣出不小的魚。
萬長然自然應是。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便結束了談話。
說完,乘嫋坐在榻上有些出神。晚間時,情人咒失效,她本該心清神明,不受其控制。然而,或許是白日忍耐得太久了,此時此刻,閉上眼,藺霜羿的身影便出現在腦海裡。
這三日其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般輕鬆。
之前,藺霜羿一直在無暇峰。即便兩人無法常見,但至少他就在她身邊。但這三日,她根本無法靜心修煉。
一旦閉上眼,便會忍不住想他在哪裡?他在做什麼?他過得怎麼樣?
有好多次,她都想不管不顧去尋人了。
情感被無限放大。
根本不被理智所控。
這才是情人咒。
三日,已是極限。
幸好藺霜羿回來了。
否則,她怕是真的裝不下去了。乘嫋揉了揉眉心,輕嘆了口氣。即便再辛苦,她也要努力忍耐。
絕不能前功盡棄!
她想要的東西,想要的人,太珍貴了,沒有絕好的耐心和冷靜,怕是連碰也碰不到。
接下來的日子照常,乘嫋堅守承諾,當真沒再越雷池半步。
日子平淡而過。
一晃數月,五年一屆的九胥大比終於到來。
九胥大比一直都是由皇室主持,在帝都舉行,作為帝女,乘嫋自也要提前回去準備。
大比開始五日前,乘宿派人來接她。
許是被連滅了數處分部,遭受了重創,這些日子來,盤龍教再未鬧出其他動靜。但乘宿並未掉以輕心,派了兩位合體期長老並金甲衛精銳前來。
他們隨身還帶著高級防禦法器,便是大乘期來了,也有一戰之力。便是打不過,也能安全脫身。
但藺霜羿並不滿意。
“我送你回去。”無視了前來接乘嫋的人,藺霜羿直接道,“盤龍教既然能派出大乘期來殺你,必不會輕易放棄。”
乘嫋眨眨眼,小聲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劍君了?我知道您不喜熱鬧,往年也從不參加九胥大比。”
這是實話。
自成為劍君後,他便未曾參加過九胥大比。即便唯一的弟子比賽,他也沒有關注。所以大家已經默認他不會出息大比。
這雖是九胥盛事,但於無暇劍君而言,並不重要。
不等藺霜羿回答,乘嫋補充道:“劍君放心,阿烆也會帶著季家的人與我們一起回,還有夜家,露白也會來。盤龍教再狂妄,想來也不敢來犯。”
她不提季烆和夜露白還好,提起這兩人,藺霜羿心中便忽起煩悶。
經過數月努力,吸取教訓,又換了煉製方法和材料,他的佛珠終於重新煉製成功。
此時,聽著乘嫋的話,手腕上又是一陣灼熱,已分不清是那顆在發燙。藺霜羿握了握拳,面色淡淡道:“沒有萬一,你們能保證盤龍教不敢來?”
乘嫋猶豫:“可……”
“不用廢話,本君送你回去。”不等乘嫋說完,藺霜羿便冷聲打斷了她的話。話音未落,無暇劍便倏地飛了出來。
“上來。”
藺霜羿站在飛劍上,見乘嫋不動,眸色微暗,伸手抓住乘嫋的手用力一提。
嗡——
乘嫋踏上去的瞬間,無暇劍銀白的劍身微微顫動,發出了清越的嗡鳴聲。
兩人一起站在了無暇劍上。
乘嫋低著頭,朝後退了半步,輕聲說:“劍君,還是不麻煩您了吧,我等阿烆——”
話未說完,無暇劍已如閃電一般急射而出,瞬息間,便已飛出了數十里。待到乘氏其他人反應過來,眼前哪裡還有帝女的影子?
疾風如瀑,吹拂在臉上,帶起了一陣刺意。
速度實在太快了。
高大的男人冷立在前方,回頭,伸手拉住了朝後仰倒的乘嫋,面無表情地道:“站穩了,他們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