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咋辦嘛 作品

第370章 先上路再說

“我國的意志應當表達得很明顯了,甫來的殿下。”

 

沉悶氣氛中,頭戴亮銀紋飾的文官上前一步,昂首挺胸朗聲道:

 

“如晉鄉執意窩藏奪取神物之賊,我滇南誓不罷兵!”

 

為了更有氣勢,文官的額角都露出青筋,氣勢確實足了,但氣氛卻更沉了些。

 

“瞭然,瞭然。”

 

真正打破這種沉悶氣氛,讓議事廳內眾人心情稍微舒緩一些的,便是此刻出言、舉手投足盡顯灑脫卻始終不失優雅的甫來郡王。

 

在這種嚴肅的場合,能有一位同時兼併這兩種氣質的人在,會讓談話的氣氛稍微舒緩。

 

“我們這邊國書上寫的也明白,貴國邊境如今的情況也不再贅述,只是今日小王來也替我之尊神使問一句…”

 

劉慕將視線從文官臉上移開,同一時間,除了打扮做侍衛的阿泠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跟隨他一同投向整個廳內的最高位。

 

說那是王座,也並非金碧輝煌。

 

看上去也就是規規矩矩的一張玉雕座,玉色暗沉居然有些泛紫,不過若是有人對雕刻紋飾感興趣,一定很願意趴在旁邊好生欣賞一番:

 

精巧無比的工藝染上些許歲月斑駁,訴說百餘年前工匠之神工。

 

至於浮雕的內容,街上隨便逮一個人都會告訴你,講的是“蠱母開天”。

 

這種場合這樣的文物無人敢分心欣賞,盡是因為那張古老玉座上坐著的老人。

 

老人面容慈祥,即使是坐在玉座上,也顯得他身形矮小佝僂——

 

但在場沒有一個人敢輕易抬頭與他直視,並非是礙於他的身份和地位,純粹是那股無形壓在每個人心頭的威壓所致。

 

那是完全脫離凡眾生靈的層次,介於人與神之間的存在。

 

毫無疑問,這股無形的氣勢已經完全壓過了劉慕一頭,但他還是畢恭畢敬地起身,腰板挺直了,不卑不亢道:

 

“邊境戰火蔓延,百姓眾生流離失所,饑荒疫病肆虐——這當真是蠱母天尊的意志所向嗎?”

 

話語一出,滿堂俱靜,所有人屏氣凝神看向玉座之上的蠱母神使裘萬里。

 

劉慕這話究竟是在質疑誰?蠱母神使還是蠱母本尊?

 

重要的不是這句話是由劉慕說出口的,而是此話是借他之口、表達了甫來方面——獸神使的質疑。

 

滇南一方,神使被如此當眾質問,本該有文官上前代神使呵斥、眾蠱師侍衛也該略作威懾,可當下卻無一人擅動。

 

因為聽到這話的第一時間,他們也意識到了話語指出的關鍵問題,戰爭持續了近兩年,可人們從始至終都未見到過來自神靈的諭旨。

 

阿泠昨夜跟劉慕已經私下討論過此問題,神靈是如何降下神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