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追擊

易逐雲朗聲道:“他們都受了傷,還有一個累贅,何愁追不上!”

他掃視眾人,最終定格在司徒劍瀾身上,邁步向前,拱手道:“司徒兄,可否借劍一用?”

司徒劍瀾雙手捧劍遞上,恭聲道:“易大俠,我與飛燕受家父之命,前來古墓派投奔,望大俠垂憐,收留我等。”

易逐雲接過長劍,輕輕一揮,劍光閃爍,點頭笑道:“莊主抬愛,在下豈敢推辭。你二人且在此養傷,待傷勢痊癒,再隨我等一同南下便是。”

付鎮嶽與雷震齊聲應是,司徒劍瀾則拉過白飛燕,白飛燕向易逐雲盈盈一禮,溫婉動人。

易逐雲見這二人已然結為夫妻,且白飛燕小腹微隆,已懷身孕,暗暗讚許,微笑點頭。

李莫愁在一旁瞧著,心中也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心想:“雲兒已長成這般頂天立地的男兒,我與他之間,也該有個孩子。”

司徒劍瀾突然湊近易逐雲,低聲道:“易大俠,可否借一步說話?家父有物相贈,需得私下交與大俠。”

易逐雲眉頭微皺,心想:“這司徒鏡讓兒子來投,究竟有何意圖?”

他點了點頭,隨司徒劍瀾走到一旁。

司徒劍瀾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小心翼翼地展開,露出一枚令牌。他將令牌遞給易逐雲,低聲道:“家父希望將來我孩兒長大,能拜入易大俠門下,得大俠指點。”

易逐雲接過令牌,只覺沉甸甸的。

令牌之上,火焰印記若隱若現,花紋奇異,文字獨特。

司徒劍瀾繼續道:“易大俠,此乃明教聖火令。我司徒家祖上曾隨方臘教主起義,失敗後逃到晉地,易姓改名,世代安居。家父曾言,大宋皇城司或許藏有三枚聖火令,而明教總壇的五枚,或許已落入蒙古人手中。”

易逐雲眉頭緊鎖,沉聲道:“收你孩兒為徒之事,我自然可以考慮,但我對明教之事並無太多興趣。”

司徒劍瀾道:“家父所言,這令牌並非交易之物,而是因易大俠心懷天下,自願相贈。”

易逐雲微微頷首,笑道:“司徒兄,既如此,那這令牌我便自行處理了?”

司徒劍瀾連聲道:“那是自然,易大俠隨意便是。”

易逐雲灑然一笑,道:“那好,我可不願揹負將明教發揚光大的重任,這並非我所願。”

司徒劍瀾連連稱是,易逐雲便將那聖火令收入懷中,轉身回到眾人身旁。

他轉向付鎮嶽,虛心請教了幾句蒙語,待得口齒清晰,便讓他們率領眾人上山。

而他則與李莫愁、老狗三人,急追達爾巴等人而去。

不消片刻,完顏萍也匆匆趕來,臉上帶著幾分委屈之色。

易逐雲見狀,笑道:“師妹,我忽略了你,待收拾完這些韃子,你便打我一頓,出出心中之氣。”

完顏萍笑道:“我怎敢打師兄?”

李莫愁暗暗嘀咕:“這小賊,竟在公然撩撥萍兒?真是厚顏無恥。在我面前都如此放肆,真是令人氣惱。”

她急忙催促道:“行了行了,先趕路吧,不然追不上了。”

經過數個時辰的緊追不捨,終於追上達爾巴等人。達爾巴身畔有三位弟子,還需扶持兩個重傷的殘廢,故而行進速度頗為緩慢。

易逐雲等人並未急於上前,而是沿途觀察,但未發現無痕與歐陽鋒的蹤跡。他原本計劃假扮楊過,藉助歐陽鋒之力剷除無痕等人,不料這計劃終究落空。

此刻面對達爾巴及其徒弟,易逐雲仔細權衡了雙方實力,認為仍有一戰之力。

易逐雲打算自己對付達爾巴,李莫愁可對付那兩名醜八怪,完顏萍再對付一人,已是綽綽有餘。

又追了片刻,老狗突然提醒道:“易兄弟,前方即是秦東鎮,倘若他們渡過河去,我們便是鞭長莫及了。”

易逐雲點頭稱是,戴上面具,與李莫愁、完顏萍商議片刻,準備行動。

四人施展輕功,從側面疾馳而過,迅速超越了達爾巴等人,在秦東鎮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達爾巴一行也停了下來,放下大丑和察合臺。

達爾巴目光掃過四人,最後定格在易逐雲身上,心想:“此人不是已被師叔所殺嗎?怎會死而復生?”他開口問道:“小娃娃,你為何攔我去路?你又是如何活過來的?”

不過,他用的是蒙語,易逐雲自然是聽不懂的。待得二醜將達爾巴的話翻譯過來,易逐雲才恍然大悟。

易逐雲看向二醜,嘴角微揚,笑道:“我是你們師父的師兄,也是你們的師伯,還不跪下磕頭。”

二醜聽罷,大怒道:“小畜生,簡直胡言亂語!”

易逐雲皺眉,心想:“這幾個醜八怪真是煩人,須得幹掉再說?”他冷聲說道:“是誰燒了藥鋪殺了郎中滿門的,自己動手自裁,否則我叫你們生不如死!”

二醜與達爾巴用蒙語說了幾句,緊接著,三醜人揮刀直撲而來。

易逐雲低聲道:“小心應對!”

他深知三人聯手,威力倍增,非同小可。

李莫愁手腕輕抖,自易逐雲身後,射出數枚冰魄銀針。

易逐雲身形驟降,如游龍般穿梭,長劍化作一道銀芒,直取三醜人腳下。

三醜人見銀針來勢洶洶,急忙舞刀護住,鐺鐺之聲不絕於耳,銀針被一一彈開。

易逐雲的長劍如影隨形,二醜縱身躍起,凌空躲閃。四醜與五醜反應稍慢,只覺腳踝一涼,痛入骨髓,低頭一看,右足已被削斷,兩人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再無戰力。

短短瞬間,兩人配合天衣無縫,瞬間便讓兩名敵手失去了戰鬥力。

李莫愁身形如風,拂塵輕揮,朝二醜頭頂掃去。二醜揮刀相迎,卻不料那拂塵繞過刀鋒,掃中了他的右臉。

瞬間,鮮血飛濺!

二醜慘叫一聲,大刀狂舞,護住周身,連連後退。

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武功,那拂塵看似柔軟,掃過刀鋒時,對方勁力透過來,拂塵便如鋼絲般堅韌,讓他痛入骨髓。

李莫愁深知二醜已受輕傷,便不再出手,而是將機會留給了完顏萍。

完顏萍拔劍而上,劍法輕靈。

刀光劍影交織,一時間難分高下。

完顏萍輕功卓越,並不硬碰硬,只使用自己最熟悉的幾招劍法,便讓二醜應接不暇。心想:“師兄所言果然不虛,一招練至極致,勝過百招。”

易逐雲與達爾巴已纏鬥七八合,劍影杵風交織。

李莫愁急掠過去,在戰圈邊緣輕靈遊弋,意圖助力易逐雲。

易逐雲即便功力全盛,也比不上她,但展現出的戰力,遠超她想象,僅憑三成功力,便已超過此刻的她。

李莫愁不想添亂,打算以暗器助他。

但見易逐雲長劍輕靈,於達爾巴的沉重杵頭上跳躍,叮噹作響,火星四散,一式“鳳簫聲動”,攝人心魄。

達爾巴再度遭遇此奇招,心神微晃,腦袋猛擺,怒吼震天,旋即舞動巨杵,密不透風,仿若狂牛奔騰,直衝易逐雲殺去。

而易逐雲側身遊走,避其鋒芒,深知硬撼無益。

此刻,易逐雲已明瞭達爾巴傷勢不重,若按此局僵持,幾乎沒有勝算。或可尋得破綻,傷他幾劍,但若正面承受那一杵之力,鹿死誰手,實難預料。

李莫愁發出兩枚冰魄銀針,皆被達爾巴巨杵盪開。

達爾巴口中低語,蒙語連珠,意旨難測,攻勢卻愈發兇猛。

正當此時,易逐雲陡然騰空,一式“鷹擊長空”,達爾巴全力揮杵相迎。

半空中,易逐雲朗聲高喊韃語:“達爾巴,必奇尼 ~衣特 賽格誒 克 布拉塔斯 ~衣路 ~淤!”

劍杵交鳴之際,達爾巴並未聽清。

易逐雲一擊即退,復又高喊先前話語。他也沒辦法,只會這一句,比不得楊過那語言天賦。心想:楊過那小子,天生就適合做間諜啊!

達爾巴這才聽清,忽地愣住,心想:“他是我師兄?難道真是師兄轉世再生?怪不得我們四人聯手也無法殺死他?”

易逐雲長劍揹負,身形乍隱乍現,瞬息已至達爾巴身前。心神收斂,摒棄雜念,原打算施展“移魂大法”,念及自身功力未復,擔心反噬成為神經病,遂手腕輕旋,劍尖斜指,直取達爾巴咽喉要害。

達爾巴恍如夢醒,巨杵猛然橫掃而至。

易逐雲身形詭譎,陡然下沉,意欲攻其不備,取其下盤。孰料達爾巴非但不避,反而身形後仰,竟是李莫愁覷得良機,一枚冰魄銀針正中達爾巴背心。

易逐雲劍光霍霍,未嘗停歇,連環數劍,精準狠辣,斬斷達爾巴小腿筋脈,繼而劍影閃爍,電光火石間,在達爾巴心口、頸項留下數道劍痕。

達爾巴終是轟然倒地,氣絕身亡。

易逐雲縱身躍過,劍歸鞘中,凜然而立。

李莫愁急忙掠至,關切道:“雲兒,你可有受傷?”

易逐雲笑道:“徒兒重傷之軀,除非師父親潤十次,方可恢復如初。”

李莫愁臉頰微紅,嗔罵道:“呸,輕薄之徒,休要胡言亂語!”

眼見完顏萍利落解決二醜,易逐雲大喜,側頭朝李莫愁眨眼,打趣道:“今我二人聯手除了金輪法王的高足,若再不合修《玉女心經》,怕是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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