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許知意意識到男人要做什麼時,他握著她的肩頭,唇已經壓下來。
眼前似乎黑了那麼兩秒,呼吸被掠奪,不知自己身處哪裡。
那兩秒是他溫熱的唇抵在她的唇間。
男人的唇離開,順帶抽走了她手裡的手機,摞在他的黑色手機上。
吻是什麼滋味,許知意完全不知道,鼻尖上還有他臉頰的餘溫。
蔣司尋問她,“喝不喝咖啡?”
許知意神遊回來,“給我一杯吧。”她又特地叮囑,“不要糖。”
蔣司尋喊來空乘,一杯咖啡和一瓶冰水。
一杯苦咖啡喝下去,許知意才恢復如常。
偏頭看一眼身邊,男人還在忙工作。
以前他是老闆時,想看都得剋制著,許知意今天多看了兩眼,視線從喉結到他襯衫領口,白襯衫釦子鬆了兩顆,建議道:“敞開一個釦子應該更合適。”
蔣司尋低頭在看一行數據,回她:“那你幫我扣上一個。” 他語氣那樣自然而然。
許知意猶豫片刻之後,把手伸到他領口,男人側了側身,方便她扣。
他直直盯著她的臉,許知意耳紅心跳,手上一滑,那枚小小的紐扣沒進釦眼。
忽地,她抬起右手捂在他眼上,“你別看。”她單手系紐扣。
蔣司尋笑了,也沒說什麼。
感覺到她的指尖摸索著扣好了釦子,他覆上她那隻捂住他眼睛的手背,握住她的手往下推。
許知意的手掌滑過他高挺的鼻樑,落在他唇上。
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手心,一個激靈,她想抽回來,只是動作不及他的吻快,在抽回來前,他親下去。
掌心像被燙了一下。
許知意扇了扇手心,散熱。
蔣司尋緩笑道:“有那麼熱?”
許知意一本正經:“我怕熱,受不了一點熱,受不了一點汗。”
蔣司尋順口說道:“那以後可怎麼辦。”
許知意茫然了那麼零點一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後,身上的每一處皮膚都開始發燙。
蔣司尋後知後覺讓她尷尬了,轉移話題:“想吃什麼?”
許知意:“麵包。”
“就這麼喜歡吃麵包?”
“因為再也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麵包。”
蔣司尋翻資料的手微頓,想到了六年前他哄她時給她蘸了番茄汁的麵包。
飛機上的食材有限,“今天先將就。”
許知意在他面前慢慢鬆弛下來,脊背不再僵直挺著。
蔣司尋問她:“還有哪些遺憾,我都彌補給你。”
許知意托腮看向他,“太多了,一時想不起來。”
蔣司尋索性合上資料,專心問道,“有沒有什麼特別大的遺憾?”
“有一個。”
“什麼?”
許知意:“那天表白我沒表白好。”
蔣司尋看著她微微垂下的眼眸,“這個不算遺憾,不需要去彌補。”
如果當年齊正琛沒打那通電話給他,他和她之間,主動的那個人會是他,而不需要她來表白他。
“不說這個了。”許知意自己岔開話題,“你的手給我看看。”
蔣司尋笑,“我手有什麼好看的。”
說罷,左手給她。
許知意捏捏他分明的骨節,在遠維實習第一次出差,他在機場給她倒咖啡,後來他又把紐約那場演唱會的門票換給她,這些年,記憶最深的就是這雙修長有力的手。
她思緒走神,左肩肩帶滑落沒感覺到。
蔣司尋另隻手把她肩帶掛上去。
“我自己來。”許知意鬆開他的左手,將細帶上的那朵玫瑰花整理好,起身去倒水, 問他:“你要嗎?”
蔣司尋:“再給我瓶冰的蘇打水。”
到下飛機前, 他喝了三瓶冰水。
直到現在,他每天早上都得跑上十幾二十公里,精力過於旺盛也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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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倫敦,各住各家,還好,兩家離得不算遠,車程十分鐘。
蔣司尋下午約了人,距見面的時間還早,先把行李送回家。
家裡客廳有雪茄,管家告訴他,路先生已經來了兩天,一早吃過飯就出門,中午也沒回來。
蔣司尋頷首,表示知道。
父親在這裡有莊園,最近幾年很少再去住,可能是不再年輕,不像以前那麼喜歡清淨,每次過來都住在他這裡,久而久之,這裡成了他們父子倆的家,父親何時來何時走,管家很少再彙報給他。
【你睡會兒,六點左右我去接你吃飯。】他邊上樓邊發了一條消息給許知意。
許知意正在吃飯,何宜安擔心她在飛機上吃不好,交代了家裡阿姨給她加餐,做了她最愛吃的川菜。
這些菜在飛機上自然是吃不到的,她已經半碗米飯下肚,吃得正津津有味,手機振動。
她拍照發給他:【在吃大餐,午覺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