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求生

 

許梔想著李賢那雙很漂亮的眼睛,提筆用他的口吻將王臣之事告知了嬴政。

 

並且附上一句:

 

“張良乃韓之忠臣,亦是韓非之學生。”

 

許梔的這兩句話將張良推到嬴政的眼前。

 

一則令死,一則生機。

 

至於她自己。

 

許梔想起了張良在城牆上的舉動和他被風吹起的袍袖。

 

張良本可以藉著這個力,將她推下城樓。就像他自己說的:算是讓她給韓國陪葬。

 

但他沒有遲疑地救了她。

 

她有問過他為什麼。

 

她記住了張良垂眼時說的話。

 

“你雖是秦國公主,卻也不過是個孩子。”

 

這算是一種悲憫嗎?

 

許梔笑了笑,怪不得他最後得以修道善終。

 

她正想側臥,手臂卻驀地痠痛,小臂上被張良勒出的手指印還在。

 

她又記起了桃夭的決絕。

 

禁不住握緊了與河圖玉板掛在一起的笛哨。

 

她嘆了口氣,望向牆壁上一束清月的光。

 

朗朗朝華,佑大秦太平。

 

張良難道就非得輔佐劉邦嗎?

 

如果解決了必要的節點問題,他為何不能加入嬴政的智囊團?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許梔便奔赴了新鄭東門。

 

嬴騰不放心,派了親軍衛隊跟著她。

 

她走過寬闊堅實的排橋,橋上還有沒有收拾乾淨的血跡,戰鬥餘燼的灰塵仍舊隨風吹著,刀砍箭射追連蓋滿了橋頭。

 

“離韓相府邸最近的是哪一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