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醉後真言
月色幾許,冷氣也在緩慢從窗口滲入,她垂著腦袋,迷濛著眼睛,她看不清,又往前湊,看到了淡白色仙草紋路,她推不開這個阻礙她視線的白色,手要繼續往上抬,搭在了一個很合適放手的地方。
張良肩上一沉,很想把她從自己身上拉起來,他一抬手很可能不小心碰到她的腰。
不行,不行。
他手足無措,何時也變得結結巴巴了。
“起……起來。”
“噢,好。”許梔收到信號,準備馬上起來。
人是立起來了,但沒完全起來,車廂狹小,也站不起來。
她還在問,而且是離他很近地問:“先生為什麼想要做少傅,你很喜歡教書育人?”
成何體統。
張良不敢與她對視,她的這個問題,他不知說什麼。
膽戰心驚,心亂如麻。
她依稀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慌亂,把他錯當成躲避。
許梔撐起來,兩隻眼睛上下地看他。
她沒有膽子把張良從束之高閣之處拖下來,她不敢面對自己對他複雜至極的感情。
但現在她敢。
她趁著酒勁兒,掌在他的肩上,對他嘟囔:“……我不想先生當我的老師,如果可能,我一點兒也不想喊先生老師。”
張良只能在她醉意更重的時候,撫上她腦後柔黑的發,很輕地說了一句,“你父王說是等同少傅。”
許梔埋在一處溫和,沉沉笑道:“我是荷華的時候與先生對面,我才敢喜歡先生。”
“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她凝視他的眼睛,又笑著撞入他如潭水般沉靜的眼瞳。“有月如此,你得問以前的我。”
張良忽然怔住,近在咫尺,人比花嬌,玲瓏小巧地窩在他身上,像只卸下偽裝的狐狸,時不時要伸出爪子去撓他的心,撥動他的弦。
分不清真假,孰對孰錯,是一瞬一刻,也是一個停留。
也正是熟知太多利用與謀算。
張良想要直視她的靈魂,“你,當真心悅於我?”
仿若夢中,她才敢誠懇地把心掏出來,小心翼翼,就只展現那麼一眼。
她點點頭,笑著對他說了更加現代的回答:“我真心喜歡先生。”
她的臉頰上灑下邯鄲一抹月,如清輝吻上海棠枝頭香。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張良要把手中的袖子攥得發白,他心中緊張,又一時間不能消化,故而還不曾把那‘喜歡’一詞順暢地念出來。
許梔一把捧著了他的臉,在沉困的睡意襲來之前,她倒在他的肩上說:
“書上,興許也是兩千年前。”
不是兩千年後,而是兩千年前。
——
嬴政去哪兒了,他殺人去了。
【oh,會描繪史書記載的他去報仇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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