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你喜歡他?
被風吹落的月季花瓣浮在雪面。
李賢於案上展開許梔遞來的這卷張良轉交的竹簡。
他看過,將隨身的簪筆與硯放在面前,修長指節掃過竹面,越往下看,越發現端倪。
李左車早就有些坐不住了。許梔便讓侍女帶著李左車先去院中玩。
李左車走後,李賢這才拿著書卷起身。
“臣幫公主抄書不是白抄。”
“我忘了你手腕的傷勢,你累了的話。我可以自己寫。我勻出些時間去軍營找王姮就好。”
“王姮?”李賢摩挲手中的陶杯,“公主原來是在她那裡學得的弩機,”
許梔以為他要問些什麼,搶先道:“王司馬當時與王兄在軍中,我尋王兄時一併請她教我,絕不是事先有預謀。”
李賢笑了笑,調侃道:“公主幾日便學得還不錯,射得準,不然高臺上我與韓倉當要一同殞命。”
“當日在潁川郡時,你跟我提過韓弩,我那時候就想著要學。後來回宮之後想殺我的總還是不少,也不能永遠都等著你們來保護我吧。”
李賢低頭看她,把這隻杯子放在她案上,“王翦之女常在軍營,你何必捨近求遠,臣可以教公主。”
“可我只會弩機,其他的大多需要基本功。”
許梔說到底還是害怕,劍鋒砍在身上那可是實打實,比不得說話的功夫。
冷兵器時代,兵器之類,她早對其有所瞻觀,畢竟隔代久遠,未曾親眼所見。選擇學弩機也是因為使用手法與手槍相似。
“既然要防身,劍術如何?”
“武功和學書本是本質上的差異。”
“公主不願學嗎?”
許梔看著他腰側的長劍,能找個高手當老師,多一個也不嫌多。
也不知道,他和張良都這麼喜歡好為人師。
她咬牙道:“索性想要學些武功,又何妨再學些別的。你方才說不是白抄,我也知道,辛苦費我還是要給的。”
許梔要去拿他的手中的書卷,卻拿了個空。
“倒不是此意。”
抄書並不累,他上輩子文吏做多了速度快,寫上十卷也不是問題。
只是他代筆抄的十來卷都是變著法子說的儒家之言,他一個學法家的,多了看這內容也就感到怪異。
“既然是抄書又是在書目中選,公主何故要抄寫春秋之語。”
“你又不是不知道,張良學儒家,教我自然也是這個。上次讓我解《尚書》你也看到了,我寫其他的過不了關。”
許梔走近一步,抬頭看著他,手上摘去沾在他黑色衣袍上的一片花瓣,故意提起言道:“怎麼?李監察還是怕我學儒家學得多了。不是法家學說之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