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儒法之爭
難道荊軻刺秦到事情背後不只是燕丹那傻子,還有楚國?
不等許梔再問,嬴媛嫚小聲道:“荷華,我聽蒙恬將軍說你昏迷不醒這幾日,朝中似乎發生了很多事情,朝中有屬意滅燕,也有言說先攻楚。”
韓趙魏楚燕齊。這算是朗朗上口的滅國順序了,但身處其中時,具體的運作並非易事。
“不管是燕國還楚國,如今就看誰先動手。”
許梔回想起她去給媛嫚解圍那日,蒙毅看到自己差點用眼神把她給扎死,一種‘我就知道公主會咸陽後不會安分’的表情。
“王姐,我在寶華殿的事情你不要告訴蒙恬太多。他時去軍中,此事不易讓王兄知道。”
魏國中還有大才沒有發掘,而荊軻的事情再次被擺上了日程。
許梔感覺時間非常緊迫,幾乎容不得她去偏離。
許梔自復生以後,一直不知該如何與李賢相處,好像他最近事務也很是繁忙。
當下他們在芷蘭宮外的亭臺見面的時候,新雪下了幾日,掩蓋了往日已泛黃的積雪,重新換上了潔白。
許梔入亭,看到他臉上一道細長的新傷,這傷不曾影響到他的容貌,反而令本就上挑的眉眼更添莫測。
這次李賢腰間沒別劍,他穿著黑色官袍,這黑色好像把他的臉襯得更要白了一些。
許梔沒跟李賢說過多日前自己差點死了的事情。而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也沒有反常,估計李斯也沒和他講。
她不願這變成接下來的她要問的事務的枝節。
他臉上的傷如此明顯,總不能沒看見。所以她站在他面前,揚了頭,用往常的語氣去問:“臉怎麼傷了?”
李賢只笑笑,語氣也不曾變,“怎麼,公主很擔憂臣毀了這張臉?”
許梔沒好氣道:“監察說話總容易讓人格外生氣,好賴不分。”
“臣倒是覺得公主才是那個好賴不分的人。”
見她回身去帶來的食盒裡拿東西,李賢擱下卷軸,撐著連日上朝,熬了幾日,這才好了一點,他挑正事說:“你也當真不管非議,竟讓姚賈一個上卿去給張良道歉?這不明擺著要重提韓非之事。你是嫌昌平君對你的敵意還不夠多?”
“看來你也知道荊軻去他府上了,這是怎麼回事?”
李賢不說荊軻,轉移話題。
“當日想要讓韓非死的不止姚賈,面上是說我父與大王,實際上還有楚系,”他摩挲手中的杯子,“恐怕與王綰也脫不了干係。”
“王綰?”許梔感到意外,“他與韓非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當日韓非下獄,我在章臺遇到他,他還去上過諫言。”
李賢道:“王綰不會。他的老師蔡澤呢?綱成君若臨終有託,焉知他們不會從中參與?”他看著她,“我說這些是要你明白,朝局繁複,錯綜複雜,稍有不慎便會糾纏其中不能脫。饒是王綰,身為御史大夫又如何,他也不能憑由自身。”
話音剛落,一個瓷瓶也放在了他的面前。
“你說的我明白。”許梔注視著他。
他停頓一刻,把話說得更為明顯,也更加深入,“何況你知道,王綰與我父政見不同。蔡澤欲除韓非,不會沒有這層意思。我父日後與王綰之間必有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