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馮氏之秘在鄭
雨水把他澆得有些溼,冠發也不整潔,還沿著鼻樑眉骨在淌水。
李賢堂而皇之地進到簾內,他自己也沒管這種可以說是失禮的“狼狽”。
“公主談及了臣,臣自當洗耳恭聽。距離近些也好時刻回公主的話。”
李賢一邊說,一邊取了漆盤中的巾布將臉擦乾。
許梔也不知道他聽到了什麼,尋思著她也沒說他什麼壞話,更沒怪他之前的胡作非為。
何故他看著她演出一種怨婦的神色?
在誰面前都能裝成一種為人臣子的謙恭,實際上他自己是什麼貨色,捫心自問該是明白。
於是,許梔沒顧及桃夭在場的避諱。
“與姨母談及往事時,自然要監察在場。你這時候願與我言談,總比半夜三更來宮中尋我好,不說讓你洗耳恭聽,我已甚為欣慰。”
聞言,桃夭不由得多想。芷蘭宮守衛森嚴,他這樣也太大膽了。
“荷華,你怎知李賢在此?”
“臨淵閣的字跡總不能是李廷尉所書。”
李賢想著她總歸還把自己的筆跡給記著了,總算舒坦了一點,“公主聰慧。”
許梔腹誹,他這會兒又能和顏悅色地開口了。這誰能受得了?
她偏頭示意李賢坐下。
“與其站在外面淋雨,不如一同飲茶續話。”
李賢坐下道:“公主為何出宮?”
“本是要去上將軍府上,但今日早朝之後,將軍一直未返。”
李賢抬眸,不緊不慢道:“公主前些日子去尋王賁可看見了什麼?”
“你怎知我去見了王賁?”
他道:“自是王賁告知於我。”
許梔心下一怔,李賢這關係網也拉得太寬了些,怎將王家也聯繫上了。王賁不像是會將秘密保護張良這種事給旁人說的。之前也沒聽說王賁與李賢關係有多好。
除非是王賁有求於他。
許梔還沒想清楚這其中的緣由,轉口問道:“今日姨母尋我,又是何事?”
“我本是要先見荷華,可我到咸陽時才知你已去了邯鄲。”
許梔想起了一個人,她糾結一番後還是說了出來。
“我在邯鄲時遇到了一個人。他從梁山出宮趕赴邯鄲,如今想來,他所問的,不只是張良為何在秦,更多該是您的事。”
儘管許梔省略了他的名字,可桃夭捧盞的手還是有些不穩當。
桃夭眼中的波瀾轉瞬即逝,還是與先前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