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第361章 一廂情願

滅亡楚國，一則報復了楚國不援之恨。當下，他利用項氏殺了秦國密閣的人，也總算能給暴鳶的族人一個交代。

她開始發笑。

但只要一看到她，張良的眼，他的心，他的記憶，無法令他保持平靜與理智。

事實證明，許梔在對於項伯到來的反應速度沒那麼快。在她看來，項伯，韓信，都是歷史軌跡上要與張良相遇。

但李賢沒什麼反應，臉上依舊如常。“若非先生用計，我又如何能見到他？”

張良並未否認這是計策。

人一旦離開。

兩個人都徹底撕開了偽裝。

“你忘不了秦滅韓的仇恨對嗎？”

許梔從來不是要背對離去的人，在懷疑著自己的感情只是落魄，她想要問。

她踩了李賢，要他別再繼續說話。

當年李賢想在古霞口上殺他，卻把開弓之罪刺客全部嫁禍給了韓國的暴鳶族人。

“你知道城父的事情遲早會暴露，所以你將計就計。你除了要殺我，還要報仇。”

她好像無力支撐，一字一句從喉腔中憋出來。

他道：“我沒有一天忘記我是怎麼來到的秦國。”

本來許梔不想走，但陳平低聲對她說了句：“您還要與我商議項羽之事。”

兩張巾帕剎那遞在她面前。

“你算得不差。我的確打算繞道齊國。”李賢扯了嘴角，他當真很憎恨張良這種淡然的神色，嗤笑一聲，“張良，你殺了我這麼多人，是在報復我？”

但他止步於此。

項渠之死本就撲朔迷離，項氏憎恨著密閣的存在，此後更與秦之間的矛盾難以調和。

“是我一廂情願的。不怪你，從頭到尾，都是我在逼你。”

張良一旦撕開他所奉行的教養，開始運用手段，沒有人能贏過他。

他的確很擅長怎麼威脅人。提及項纏，這一語當即令兩個人都不得多想。

她和李賢雖不是動手的人，但有不少推波助瀾的作用。

“所以，你，你在芷蘭宮，你當時，你說，”她忽然頓了頓，泠泠冷汗往身上躥，洩氣般自語，“你的確，從來沒有說過你喜歡我。”

他朝張良道：“方才在外遇到項纏本就受了驚嚇，小妹此下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可莫要著涼了。”

他雖對著嬴政俯首稱臣，但絕沒有忘記韓亡的過錯。張良在來到楚國之後，他才清楚，原來當年楚國不援韓，是因為李賢遊說於昭陽的緣故。

張良溫潤的眼裡泛起一絲詭譎的血腥，“殺了這些人，監察不該感謝於我？”

李賢蹙眉。

許梔與陳平討論出項羽的結論就來找張良了。

本來剛才陳平拉著她就跑得很快，他兩個都是膽小鬼，把獵戶的犬錯認成了狼，於是更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氣息調勻，哪顧得上後背浸溼了。

她娥眉蹙著，臉上掃出憂慮，讓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張良想讓這個回答裝點一些柔和，但在她面前，他毅然不有絲毫的隱瞞與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