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韓鄭河圖,秦齊文化
和往常一樣,話說出了口,他就後悔了。
魏咎和嬴荷華有過婚嫁的不樂,他提他做甚。
“……臣,臣非是推脫。”“臣偶然得知魏大人曾問學於墨家之故。”
許梔笑笑,“我總不能要他來我宮裡吧。”
鄭國冷汗直冒,他一緊張更是口不擇言,“或者,公主可與監察官說明……”
……許梔也不知道韓王當年是怎麼選定鄭國來當間諜?看中他這種絕對的真誠故而能最好的蠱惑人心嗎?
鄭國猛然想起自眼前這個小公主是和誰逃婚,卻因身份原因,一直擱置沒有議親。
他還敢提監察官,還提那麼多次。
…“臣該死。”
許梔擺擺手,“無妨。我找水令便是看中水令一向純直。”
“請公主指教,何以不過宗室在坊間擇選?”
“芷蘭宮獨立於外並不在咸陽宮中。我已事先稟明父王,你可先將選拔條件先限制為秦女,而後又命人讓六國女子‘抗議’,遂將條件放寬,這樣還怕找不到人?”
鄭國心思純正,故而真正能看到嬴荷華真正的用意。
不是怕沒有人相聘,秦國公主之召,予錢予名,不怕趨之若鶩。
她這樣做,是在悄然昭顯秦之包容。
鄭國走後。
阿枝看著面前的一匣子金片,只聽嬴荷華道:“這段時間以來,齊商大多惴惴不安,他們擔心與秦人之間的貿易會被列為違禁之事。齊國商業繁榮,秦國自食其力,但齊與各地商貿不能禁絕。適當要懷清從中斡旋。讓他們心安。”
“公主此舉會不會得罪朝中欲力圖一朝滅齊的朝臣?”
荀子來秦,不止是荀子,還有稷下學派之博士。
許梔知道一些秦國的朝臣真正在擔心什麼。
齊國和楚國不一樣,齊文化源遠流長,且趨正統。齊國本身不可怕,稷下學宮盛行的儒學,才是道路選擇上最為棘手的阻礙。
她抿了口茶,看到棋盤上終於浮現出了一些真正的方向。
“我只是傳達父王的意思。”
真正的歷史上,要有儒法大辯論的前提是——君王的注意力真的傾向過兩邊。
若是真的那麼決絕的選擇法家,何以至於還有博士官的設立,還要他們在統一之後即刻擁有在朝堂上說話的權利。
扶蘇一直所受乃是齊文化之薰陶。這一次,他從函谷關回來之後,淳于越也仍舊是他正兒八經
的太傅。
而當年,嬴政也是同意了張良做她老師。
這是否說明,嬴政不是沒想過要融合。
許梔的底氣便來源於此了。
那麼中途,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從而演變成焚書之惡?
誰是最關鍵的人。
誰又是破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