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遇叔孫通,墨柒出山
陳舊的記憶日久彌新,翻覆奔襲到他眼前來。
他方覺得時空輪迴如此,原來命運別有打算。
她說,
“我姓許,是個考古工作者。”
墨柒以為他聽錯了。
許。
“姓,許?許……”
墨柒不自然的想到了許愷。
她以為墨柒是不相信。
只聽她又像是作玩笑話般,隨意笑著,“是許。言字旁的許。不瞞你說,我們許家往上數三代人都是做這個的。我父親做版本學,研究清代古籍,主要是民國留下來那些。我祖父不清楚。我嘛,以前我就在咸陽,做的就是秦代發掘。說不定,以後我也會留在這兒。”
秦代咸陽。
這兒。
墨柒聽出一份戲謔的悲意。“驪山皇陵。”“難道…皇陵已完全發掘了?”
許梔做了個噓的動作,“是不是父王在建的部分也說不準,不過我的那個時候技術還不行,只能看到一部分,我們把看到的部分叫兵馬俑坑。”
墨柒有些顫抖。
曾經許愷研究秦始皇的皇陵與河圖洛書之間的聯繫方有眉目,他帶著他們一行人趕到了西北,不料中途被間諜盯上……
許梔見墨柒捧著書帛發呆,望著這個不舊也不新的人,她也想起了過去。
“以前我常有不切實際的想法,我既想研究它們。我又在想文物長眠於地下,或是對它們最好的保護。”
曾幾何時,也有人說過一番同樣的話。
就在出事前不久,許愷寄給了他一封信,和幾組照片。
照片上是比人高的佛頭,它們被炸得四分五裂,再被運輸出海外。
墨柒那時候就知道,它們大概會在別的國家的博物館出現。
軍隊相攻,外寇入侵。天下滾燙,又豈有櫥窗的安靜。
文物在他們眼中是活物,但在敵人眼中是死物,是值錢的器物,是勝利的耀武揚威。
他們手無縛雞之力,他們散盡家財,他們在時代面前只是小小的塵埃,他們阻止不了軍隊的掠奪。
——知培兄,至寶尋得,我心之喜,我心之痛。若地下之文物不曾見過天日,是否能消此劫?我常思於此,無能為力,只得仰面而泣。附大石佛像四張,愷見之哀之,落筆成憾。欲將寶物送於國民研究考古院,企望政府以全。我之決斷,生於蒼悲。兄謹慎恪思,盼兄速電。
砰地一聲,是槍響,也是宿命的迴響。
某種神秘的力量指引著他們要跨過兩千年。
他們本該生死相隔的兩代人,註定是要面對面。
墨柒吟詠。
“伐木許許,釃酒有藇!既有肥羜,以速諸父。寧適不來,微我弗顧。”
(伐木呼呼斧聲急,濾酒清純無雜質。既有肥美羊羔在,請來叔伯敘情誼。即使他們沒能來,不能說我缺誠意。)
“”
“公主知人善用是好事。”
身側的人談論得當,佈置雅質古典,秦國黑色的旗幟於風中鼓動,上面畫著紅色的雲虎紋路。
許梔
王賁翻身下馬,齊王的玉璽,個許梔
“公主殿下親迎,”
戰國時候有很多的聰明人。
諸子百家,良臣猛將,他們如若繁星閃爍,點綴在歷史浩瀚的長河。
然而太聰明,便慧極必傷。
荀子明白
唯一算錯了的一點,就是她。
灞橋宮外楊柳依依,素色已添。
司空馬
人在孤獨的時候,覺不出來自己身邊有流逝的人和時間,他喜歡將過去當成一副字帖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