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重還自由

而現在的米蘭就如同當初的貝利亞體驗自己的剝鱗之痛一般,但那時的貝利亞是自己動手,而現在的米蘭卻是來自於白澤之手。

當一隻蝴蝶叼著一片鱗片落入白澤攤開的手心之時,神明將那片鱗片仔細拿在自己面前觀賞,那璀璨的顏色在陽光之下,近乎於透明的美麗。

少女就這樣舉著那塊魚鱗欣賞了一會兒之後,緊接著當最後一隻蝴蝶回到了她的身旁,神明伸出手讓那隻蝴蝶落在自己手指上的時候,她才展露了笑顏,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溫柔的與那隻蝴蝶對話。

“讓他逃掉了嗎?沒關係,下一次一定會抓的~”

神明邊說著邊再一次轉過身,直面著那正用單手捂著胸口嘴角帶血的嬌美少女。

“畢竟痛苦要慢慢收取,才更有價值…”

只見白澤腳尖一點,輕輕一躍就瞬間來到了貝利亞的面前,同時單手挑起了少女的下巴,更是將那還在滴著血的漂亮鱗片展現在了少女的面前。

鮮血順著神明的白皙的皮膚往下滑落,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印跡,極致絢麗的顏色與神靈的稍微危險的紅眸相重合。

貝利亞看著面前的人,似乎她曾經的那個至交好友也變了許多,自從那一次的冬日一別之後,她們已經百年沒有見面了,這百年她的好友人經歷了一些什麼呢?

她的眼眸之中再也沒有了曾經對世界的那一副純真以及天真,不再像曾經一般,哪怕對惡的人也抱有善意,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陰鬱,以及那隱藏在眼眸之下的嗜血。

只見白澤輕輕的一勾嘴角,那雙漂亮的眼眸中也帶上了趣味,他的聲音磁性而又蠱惑不再如同曾經的那般聖潔反而帶上了一絲邪魅。

彷彿神靈已經墮落,不過是隱藏於聖白的外表之下其內裡已經被腐蝕:“你說對嗎?貝利亞…

痛苦就應該慢慢收取,絕望就應該被無限放大,現在的你已經落在了我的手裡。

曾經的好友卻變成了我的階下囚!那麼多年過去了你應該早就已經控制了埃爾納內斯了吧?現在你和他是否都將歸於我呢?”

白澤邊說著,她的手也覆蓋上了貝利亞的右眼,當視線被徹底遮蔽之時,貝利亞的眼中便是一片黑暗,緊接著一道直穿靈魂的灼燒瞬間襲來!

劇烈的疼痛撕裂著貝利亞的靈魂,讓她更是下意識的尖叫出聲,而就在此時,她卻聽到那神秘溫柔的聲音。

“不可以大吵大鬧哦,我的貝利亞這是給你的獎勵~”

當貝利亞感受著右眼那裡傳來的灼燒的疼痛慢慢開始消散的時候,神明的手也滑落了下來,再一次溫柔的撫摸上了她的臉頰,彷彿在欣賞著自己的藝術品一般。

“從今往後誰都無法再命令你,誰都無法再脅迫你,你只能是我的!成為我的傀儡成為我的所謂的(眷屬),安心的待在我的身邊吧!”

白澤邊說著邊緩緩起身,更是隨手將那一片鱗片扔到了貝利亞的懷中,緊接著頭也不回的,就回到了奧塞爾他們那邊的戰場。

而那依然被青蓮包裹著的貝利亞先是愣神的看了看自己懷中的鱗片,才將那一片鱗片拿了起來,那鱗片之上還帶著血肉,似乎是生生從鮫人的身上拔下來的!

拔鱗之痛她是知道的,那直擊靈魂的疼痛甚至恨不得將自己的靈魂都撕成碎片……

貝利亞就拿著那片鱗片看了很久,手更是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那早已經不再漂亮而又摻雜著那些灰白色雜質的魚尾。

眼淚不由自主的就從她的眼眶之中掉落,順著臉龐滑落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小白這是……

哪怕再生她的氣,也要給她出氣嗎?

鮫人的鱗一旦長好,便不會再換了,的若是換鱗便得拔鱗,而鮫人拔鱗無異於自撕靈魂。

所以基本上沒有任何一個鮫人願意自己拔鱗,願意換鱗,而人們抓到鮫人想要拷問的情況下,自也更清楚如何對待他們。

只要輕輕的拔下他們的一片鱗,如同樂魚一般,不出十下,普通的鮫人便會什麼都招,而骨頭稍微硬氣一點的也撐不過三十下。

而那時她拔了多久…連她自己都忘了,只不過是到最後她一片一片數的時候,她拔掉了她半邊的鱗……

她再也救不回那隻快樂的魚兒,她的一生都困在了那陰影之中。

貝利亞低垂下的眉眼,她將那塊魚鱗死死的拽進了手中,甚至拽的手掌已經生疼,鮮血順著她的手掌邊緣流出,她都未曾放手。

少女無聲的哭著,若不是她的好友這一次相救的話,那她後面的結局會是什麼樣呢?

是否會不停的唱歌,直到被他們利用的力竭而死,還是到最後獻祭了自己的神魂拉著米蘭一起殉葬?

埃爾納內斯哪怕已經被她無形中的控制了神智,但是他的實力也在她之上,她敢肯定哪怕自爆,她也只能帶走米蘭而埃爾納內斯最多不過是受傷,到最後他恢復神智的話,反而還徒增禍害。

弱小的自己,哪怕是以生命為代價,都無法帶走自己全部的敵人,反而還會為自己的好友增加了一項新的難題,還要讓自己的好友接受自己悲痛死去的噩耗的同時,之後說不定還要為她報仇……

她真是自私的又怯懦……

貝利亞一邊想著,終是抬起了頭看著天,而她的眼中卻並沒有那蔚藍的天空,有的只是那一片又一片盛開的花瓣。

今後她又該怎麼面對她呢?明明是她帶給了她好友那麼多的傷害,到最後卻還是她的好友出手救了她……

這時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她一抬手緊接著一面圓的水鏡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而他的手指也輕輕撫上了自己右邊的臉頰。

在那裡,在右眼角下赫然有一雙蝴蝶的翅膀的藍色的印記,那漂亮的印記與他的眼睛相呼應,讓原本少女早已經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眸,也似乎添加了一絲鮮活氣。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撫上那一抹印記,而緊接著入手的便是一陣陣溫熱,在瞬間之中他看見那印記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如同水流在其中流動。

而此刻貝利亞原本已經紅腫的眼睛又再一次蓄上了淚,她內心責備著白澤的嘴硬,怎麼說話就那麼難聽,這明明就是歸還了她的自由……

因著貝利亞已經徹底的落入了白澤的手中,自然也沒有了那迷惑人心的塞壬之歌,神明先是來到了八音盒處,將那盒子直接關掉,更是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哪怕這是她本人唱的,但是也是足夠魔音繞耳。

“怎麼就那麼難聽呢?”白澤不太理解的嘟囔著,明明她可以說是君子六藝,樣樣都全。

偏偏就是這音就是怎麼樣都不行,哪怕是樂器落她手裡面,在別人手中都能彈出天籟之音,哪怕是不會的也能彈點動聽的音符出來。

而落她手裡就不一樣了,她可真是每一樣都精準踩雷之後,落她手裡面就像那樂器死了三年沒被埋好的錯覺,硬是死的不明不白,死不瞑目的發出了尖銳的嘶鳴一般。

更不要說她唱歌這件事了,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貝利亞剛教她這首歌的時候。

她將它記了全部之後,興致勃勃的就跑到了奧羅巴斯面前,原本她當時想著既然能記住旋律,那肯定能唱出來,應該也大差不差。

至少她想讓奧羅巴斯成為聽到她唱歌的第一個人,結果她一張嘴就瞬間卡了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