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ZK 作品

第251章 李觀一和釣鯨客

 釣鯨客被又堵了一口。

 他狐疑看著這小子,懷疑這小子是不是猜測出自己身份,可是仔細去看,這小子根本沒有半點異樣,心境也是毫無波瀾,甚至於有些興奮。

 這小子似乎有一種本能。

 和人在一起的時候,喜歡口頭談論政策?

 李觀一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個破世道,要是天下太平的話,我肯定不會走到這一條路,或許,早就歸隱了。”

 “不過,若是天下太平,我或許不會遇到瑤光吧。”

 釣鯨客的額角青筋賁起。

 

 那少年摘下腰間的酒壺,仰脖喝了口,輕聲道:

 “若是天下太平,她不用陪著我冒險。”

 “我寧願我們不認識。”

 “她就過她喜歡的生活。”

 這樣,瑤光不用陪著他在不同的地方歷險,這一年多來,狩麟大會,跋涉兩萬裡,江南平定戰役,面對武道傳說,那銀髮少女始終陪著他,不知多少次面臨危機了。

 釣鯨客的神色徐緩許多,道:“這句話,還是有幾分氣魄的,你拿著什麼酒?”

 李觀一晃了晃:“我一個朋友的猴兒酒。”

 “果酒,自然發酵,多複合果香味道,本來存量不多了,哈哈哈,他跑去一座山上,抓了幾十只猴兒,訓練當做斥候,順便還釀造出這樣的酒了,給我送了些來。”

 釣鯨客不屑道:“哼,我還以為什麼東西,猴子釀的東西罷了,一股子果子味兒,只有娘們和你這樣的黃口小兒才會喜歡。”

 “我這兒有更好的。”

 他摘下腰間的酒壺,自得道:“海外之民,有通天建木,水域之下,乃有鮫人族,知道嗎?我可是自那裡得來的,這,才是男兒喝的東西!”

 釣鯨客仰脖飲酒,大呼痛快。

 李觀一道:“這樣好喝,給我來點?”

 釣鯨客斜睨他一眼,抖了抖手,因為方才李觀一那番話,還是扔給李觀一,道:“喝吧!”

 李觀一仰脖灌了一大口,入口冰涼,爽快,道:

 “好酒!”

 釣鯨客臉色自有得意,道:“你也知酒?”

 李觀一讚嘆道:

 “色清,味香,入喉一線火,餘味悠長,自是好的。”

 釣鯨客抬手一拉,酒壺飛入了自己的手中,道:“罷了罷了,以你的酒量,能喝得多少?說起來,你修築那屋子,又有什麼用處?”

 李觀一覺得有些醉意了,卻思路清晰,回答道:“乞丐又不是生下來就是乞丐,以後也一定當乞丐,然後再生個兒子繼續當乞丐,我要修一個屋子,要他們住進去,也讀書識字習武。”

 釣鯨客冷笑起來,道:

 “簡直狂徒!”

 “這句話,在這天下可是叛逆之言。”

 “小心那些人聽了把你打死。”

 李觀一道:“狂徒就狂徒!”

 那酒意已經有些上腦。

 李觀一完全沒有預料到眼前這大叔隨身攜帶,還很寶貴的酒葫蘆裡面到底是什麼級別的東西,眼前已恍恍惚惚了,打了個酒嗝兒道:“哈,我來這世上,就是為了這個。”

 “要不然他們把我打死!”

 “要不然,我把這天下打翻!”釣鯨客大笑:“好好好,當浮一大白!”

 “來來來,一起喝酒一起喝!”

 他眼珠子一轉,打算把這少年人灌醉,讓他在自己女兒面前落了個醜,順便把這傢伙用酒放翻,提起這小子和瑤光就走,要不然,以這個小子的倔骨頭,是一定會留在這裡的。

 長生客那東西,殺又殺不死,還很費勁。

 他不是劍狂,所擅長之手段得要佈陣。

 至於其他人?

 釣鯨客可不在乎。

 於是傾盡全力勸酒,誰知道那少年人口中說出的那些話,竟無不是切中他年少所痛之事,於是自己也開始喝,本就是狷狂之人,一邊喝酒一邊罵。

 李觀一本來早該直接悶頭醉倒,但是他體魄強橫。

 龍筋虎髓,金剛體魄頂不住。

 但是姬乘風的功體卻硬生生把這一種酒之中有害於自身的存在全部消磨乾淨了,李觀一才沒有當頭就睡,釣魚人不信邪,他的性子,絕不認輸,兩人拼酒。

 這酒葫蘆竟似乎有無
 

限空間一般,至少是玄兵。

 兩個人喝了半晌卻還沒有喝完,李觀一已醉醺醺的,釣魚人也有些微醺,李觀一打了個酒嗝兒,發現不對勁,有種人在前面喝,魂在後面追的感覺,道:

 “這,這位前輩,你這酒,酒叫做什麼?”

 “勁兒挺大的。”

 釣鯨客回答道:“叫,千日醉!”

 釣魚人微醺暢快,晃了晃,頗為得意地道:“當年有個人叫做劉玄石,喝了之後,大醉千日,醒過來的時候,口噴酒氣,餘者各自醉倒三月有餘。”

 “嘿嘿,我出海遇蓬萊島人,為其格殺虎鯊虎鯨各一百餘頭,取其五百年酒窖藏一半,都儲存在我這玄兵葫蘆裡面了,你小子,喝了竟然不醉。”

 李觀一迷迷糊糊,沒有聽清楚,只是隱隱知道這東西似乎效果很強,於是道:

 “可以給我點嗎?”

 釣魚人懶洋洋道:“還沒有誰問乞丐要東西的。”

 “你小子犯忌諱了啊。”

 “不過,有意思,你要這東西做什麼?”

 李觀一打了個酒嗝兒,道:“我想要邀請一個先生。”

 “但是這個人,很狡猾,我懷疑麻沸散沒用。”

 釣鯨客狂傲道:“什麼麻沸散,敢和我的酒相比?”

 “不過我看你小子很順眼,用烈酒請人,這樣的事情,倒是很合乎我的胃口,來來來,把你的酒壺拿過來,我給你分一點!”

 釣鯨客大笑,李觀一找了找,拿起來一個酒壺。

 是當日文鶴出計,給了許天戈去麻翻了農家宗主的那酒壺,他也不講究,釣鯨客把酒分了許多進去,道:“你這個,太小,太小,我給你改一下!”

 他隨手在這普通酒壺上加了一個陣法,於是硬生生倒入三鬥三升烈酒,勾肩搭背,吹噓道:“放心,我這酒,倒入海中,可以把虎鯨群全麻翻了!”

 “只要你那先生不是什麼體魄成宗師的怪物,或者說一甲子純陽內功的怪胎,就一定得給我這酒弄昏的。”

 “一定麻翻!”

 “你要是麻不翻,我親自去把他弄翻給你!”

 李觀一大喜:“多謝前輩。”

 他拿著那酒壺,覺得頗沉,但是此刻被這天下第一的烈酒給衝的醉醺醺,又沒有遭遇到殺機,沒有激活自身的戰鬥本能,竟然沒有意識到,一個東西,能夠沉到此刻的他都覺得重。

 是多麼不合理。

 李觀一好奇道:“不過,前輩你一個人在這裡,你的家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