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ZK 作品

第286章 天策上將入宮殺人!

 此刻他們知道了主公的經歷,皆沉靜肅殺,手中握著重槍,按照道理,這樣的外部兵馬是不能入城的,可是凌平洋直接率軍強衝,那守官將領,竟然不敢攔。

 李觀一穿甲,提了慕容龍圖的木劍。

 然後翻身上馬。

 五百馬蹄聲,轟然砸下如悶雷。

 這位才得了大名的天策上將軍。

 入皇宮,殺人去了。

 …………………

 皇宮偌大,實則是大片的宮殿群,屬於大皇帝陛下的是一部分,而另外一部分則是屬於皇族宗室,真正的皇宮,和百姓泛指的那部分則是包括了這些的。

 其中姬道純死之後,年歲最大的就是姬衍中,以及姬澐卿,姬衍中寬厚長者,一心求的就是個赤霄劍和赤帝傳承,而姬澐卿一脈,則是工於心計,暗中影響朝堂。

 此刻一座銅獸首香爐裡,焚燒松香。

 這位姬道純死後就是宗室之首的姬澐卿正在翻閱一卷道藏,口中說些太上無為的句子,旁邊有侍奉之人,禁不住擔心道:“老祖宗。”

 “那些手底下的死士,似是未能殺了那李觀一。”

 姬澐卿聞言只是淡淡道:“哦,可惜了。”

 即便是如此,他仍舊只是風輕雲淡,他的孫子一咬牙,趨身道:“爺爺,你不能這樣輕描淡寫啊。”

 “那李觀一的太姥爺就是慕容龍圖,聽說今日一個人戰了整個江湖,就連八百年前,和赤帝陛下並肩作戰的太古赤龍,也都和他打得有來有回。”

 “這慕容龍圖若是找上門來,這皇宮裡的衛士們,可頂不住他。”

 一枚棋子落地。

 姬澐卿一邊看書,一邊自己下棋,平淡地看著自己這位孫子,道:“找上門來?”

 “你在說什麼夢話?”

 “不提慕容龍圖本身性命就不長了。”

 “天子之劍,諸侯之劍,庶民之劍,都背清楚了嗎?”

 那青年道:“背清楚了。”

 姬澐卿道:“背一背,我聽聽。”

 青年道:“庶人之劍,蓬頭突鬢,垂冠,曼胡之纓,短後之衣,瞑目而語難。相擊於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庶人之劍,無異於鬥雞,一旦命已絕矣,無所用於國事。”

 姬澐卿點了點頭,淡淡道:“記得清楚便是。”

 “那所謂的慕容龍圖,江湖劍狂。”

 “於這天下大勢之中,也只一介匹夫罷了。”

 他隨手拈起一枚棋子,道:“圓潤如玉,打磨的無暇,又有什麼用,在這天下棋盤之上,也終究只是一枚大些的棋子罷了。”

 “個人武功再高,斬不得十萬大軍,可就算是他殺了十萬大軍,對這天下大勢有什麼用?”

 “不過只是大一些的雞罷了,逞一時威風,自己還沒了性命,簡直是可笑至極的蠢貨罷了,至於那李觀一,雖是有些本領,但是終究借勢借名,他既是要用這名,用這勢,就是有了把柄。”

 “道經裡說,得之,失之。”

 “怕的便是李觀一不入這名利場裡。”

 姬澐卿撫須道:

 “我那位小侄孫,是有幾分本領,比你強,把自己能給了李觀一的東西,都給了個遍,可惜啊,豪氣有,腦子卻還不夠,太年輕,太仁慈,在這名利場上跌打的還不夠多。”

 “卻不知,李觀一沒這名也便罷了,有這名,拿捏起來,卻是簡單太多太多。”

 “世人皆知道這名利之好,卻不知道無欲則剛,真正的英豪,得如水一般,沒有弱點,沒有執著,沒有所求。”姬澐卿嗓音平和,那青年臉上出現恭敬的神色,道:

 “爺爺教訓的是。”

 姬澐卿伸出手,拈起一枚白色的棋子,棋子籠罩在他的手掌心,這老人保養極好,手掌白皙修長,似乎把持一個傀儡,淡淡道:

 “金錢,權利,美色,威風,古今未來多少豪雄,看不破他,多少在外面是一身英雄氣的豪傑,來了這京城,就要給美色吹酥了骨頭,權利耗盡英雄氣。”

 “你也要記住,只有依仗權勢,才是正道,可以兵不血刃地完成咱們自己想要的目的。”

 姬澐卿囑咐自己的孫子,又笑道:“你啊你,就只在我面前裝傻,你佯裝說姬子昌有病痛,把他那青梅竹馬的女子引了出來,給下了毒去,我便不說你了。”

 “今日卻在我這裡裝傻。”

 “你不是已找了那位佔命一脈的大宗,說劍狂之命必死麼?李觀一最大的依仗已是沒了,此刻那李觀一,恐怕正抱著命不久矣的劍狂,落個淚流滿面罷?”

 那青年陪著笑道:

 “那位大宗師說的話,我還是相信的。”

 “當日姬子昌的兒子都被他咒殺。”

 “嗯,這天下要變了,但是這天下之變,怎麼樣也是牽連不到我們的,我知你心思,老夫我已這個年紀了,享受了天下榮華富貴一輩子,想來也會善終,死後諡個文正。”

 “你的話,才二十來歲,天下恐怕要亡。”

 “但是無論是陳國,應國哪一家得了天下,臨到這裡的時候,你去打開城門,把玉璽拿出去,恭恭敬敬得跪下,保一條性命不難,指不定還能夠換個侯爺噹噹。”

 “你看,這天下風起雲湧,我等屹立不倒,那李觀一,陳鼎業,姜萬象,都只是過眼煙雲罷了,無論誰贏,你我都有個榮華富貴,這才是權勢之道。”

 “只可惜,未曾殺死李觀一,手持赤霄劍之人。”

 “還非皇室。”

 “難道不該死麼?”

 “和姬子昌交好,難道不該死麼?”

 這祖孫兩人正談論著,忽然聽得了外面一陣陣響動,聲音嘈雜驚慌,姬澐卿還有靜氣,安靜下棋,他的孫子姬摶霄走出去去看,對著光走了一重重屏風幕布池塘,不耐煩地道:

 “又是誰人,在此胡鬧,不怕給司禮監帶走,受個刑罰麼?”

 聲音戛然而止,姬摶霄眸子凝固。

 在他前面,一匹穿著具裝的戰馬人立而起,馬匹不已,騎在馬上的戰將一身墨甲,濃眉大眼,手中握著一把墨色長槍,只是一下,順著馬勢,就只一槍戳過去。

 這一槍沒有下殺手,穿過姬摶霄臉頰一側,割斷髮絲。

 “平洋,住手,不可殺他!”

 “你殺他會有禍患。”

 姬摶霄聽出聲音。

 是李觀一!

 他鬆了口氣,臉上帶著威嚴的皇室氣度,卻要道一聲秦武侯你是怎麼樣管理屬下的?!豈不是不把這天下人放在眼中?

 他沒能說出來。

 戰馬的嘶鳴聲音如同龍吟。

 另一匹戰馬從旁邊掠出,上面的少年只是順勢就從凌平洋手中抓過了戰槍,槍鋒只是一顫,就直接穿過了姬摶霄的胸口,那一股鮮血灑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