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秦王破陣樂(求月票)
李昭文灑脫的放下劍,笑意盈盈道:“我所言者,有絕色美人。”
“兄弟可見到了?”
李觀一道:“是……什麼?”
李昭文狡黠看他,道:
“哦?兄覺得,是什麼?”
李觀一不能言,李昭文卻放聲大笑起來:
“你我之輩,所謂絕色美人。”
“自是這天下!”
她揶揄李觀一一聲,灑脫從容,轉身踱步,走回原本位置,大堂之內安靜。
周圍的戰陣轟鳴,鼓聲擂動壯闊,旌旗來回徘徊,猶如戰場之上,兵戈相互爭鬥。
李昭文沒有說什麼,只是手指曲起,輕叩於劍身。
想到了和李觀一的相識,想到了那萬軍衝陣,還有將赫連介山的頭顱扔下來,說等待著她的曲子的灑脫,不由微笑,嘴角微微勾起。
戰鼓聲聲恢弘,她忽然把手中劍拋起。
盤膝坐下,只是撫琴陣陣,伴隨著這琴音漸壯闊,周圍的戰舞,那彷彿要傳遍整個西意城的戰鼓忽然變大,那琴音至於極限處的時候,少女放下琴來。
起身,朗聲道:“此曲,名【破陣樂】!”
大堂之外,那百二十人齊齊以兵戈抵地,那戰鼓聲漸低昂陳訴,百二十人低吟此歌,厚重悠遠,步步而行,聲音極為複雜,恢弘,道:
“受律辭元首,相將討叛臣。”
“鹹歌《破陣樂》。”
“共賞【太平人】。”
聲音壯闊,猶如疊浪一
般,李觀一被觸動,這些戰陣之舞散開來,李昭文踱步而來,穿著尋常衣物,做女子模樣,端一杯酒,目光炯炯,極為英氣美麗,落落大方,笑道:
“鹹歌破陣樂。”
“共賞太平人。”
“李兄,這一杯酒,就敬酒你我之約。”
“他日征伐天下,勿忘於我。”
如此落落大方,李觀一頓了頓,也灑脫道:“好啊。”
接過這酒,仰脖飲下。
“只是倒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
李昭文微笑道:“我自從長大到十六歲後,這女子模樣,除去了長孫無垢之外,也就只有李兄你親眼所見,如何稱呼,只是外在罷了,李兄隨意便是。”
“他日橫擊狼王之時,勿忘於我!”
李觀一大笑:“好!”
遠遠傳來了金鼓聲音,是城外大軍,整裝待發,李觀一道:“時間已到,二郎,我就出發了。”
李昭文微笑道:
“願君威榮大盛,得證太平。”
李觀一點頭,轉身要推門。
李昭文道:“啊,等等!”
少女一下跳起來,踩著桌案往前一步跨過來,一下抓住李觀一的胳膊,苦笑道:“外面眾人可不知道我這是李二姑娘,只是說二公子,你這開門,我這身份豈不是要天下人都知道了?”
“這模樣,你知,我知便是了。”
“我可不想要讓外人見到。”
李昭文把頭髮化作男兒發冠,又掏出一個匣子,裡面好多各色胭脂,沉吟之後,極從容不迫的用這些胭脂落在臉上,讓本來溫柔一些的眼角變得銳利起來,讓臉色變得稍微暗黃。
讓臉頰的輪廓變得堅硬有力,於是就成了李觀一熟悉的模樣。
李昭文見狀,落落大方道:“我知兵戈,亦曉紅裝。”
“便是如此。”
“不過,見我對鏡描妝的,倒也只有兄臺了。”
“當然,若是李兄也想要換個模樣的話,我倒也不是不能為之代勞。”
李昭文狡黠一笑,把東西收好,然後大方從容道:
“好了,可以開門了。”長孫無儔剛剛見到李觀一進了裡面,兩人舞劍,心中焦急,可偏偏是關鍵和重要的時候,這屋子的簾子垂下來,大門關上,倒是什麼都沒能看到,心焦的時候,大門打開。
李觀一和李昭文並肩而出。
李昭文一身白衣,黑髮如男子,眉宇飛揚依舊。
還是個男兒模樣。
這到底是如約展露了,還是沒有展露?
長孫無儔臉上的神色僵硬,只覺得更加胃痛起來。
李昭文揮了揮手,讓前面的百二十人都散開來,露出了一個道路,然後拱手灑脫道:“李兄,前方道路無限,天下偌大,君且去,他日歸來。”
“我當令兩千人為你合奏破陣樂。”
聲音頓了頓,微笑道:“勿要忘記,你我之約啊。”
長孫無儔:“……………”
“???”
什麼約定?我一路奔波,錯過了什麼?
長孫無儔只覺得茫然無措。
胃痛,胃痛。
李觀一揮了揮手,卻道:“今日二郎你確實厲害,倒是讓我驚了一大跳!算你勝了!”
李昭文道:“不知李兄所言,是琴韻,還是美人。”
李觀一道:“琴音壯闊,美人天下,皆是如此。”
“哦?”
李昭文揚了揚眉,微笑揶揄,輕聲道:“看來,我在李兄的眼中,不算是美人呢。”
李昭文氣勢凌厲,旋即放聲大笑,道:
“且去!”
“他日,天下再見!”
李觀一擺了擺手,乃縱馬離去,李昭文遣樂官眾人,興致勃勃,長孫無儔隨著李觀一去了,唯長孫無垢緩步走來,道:“二郎選擇了這樣久的時間,最後還是選了常服。”
李昭文道:“若是用那些妝容華服的話,不過只是藉助了華服的幫助而已,我想了很久,我自己平常就是
這個樣子,就不如原原本本,堂堂正正。”
“我自是第一等美人絕色。”
長孫無垢緘默,遲疑了下,道:“二郎,你對那位秦武侯……”
李昭文灑脫道:“自是兄弟。”
“可是天下偌大的話,我有兩個選擇,獨自征討四方是,可若當真要有聯姻之事的話。”
李昭文的聲音頓住,想到了年少在江州城的相逢,最初的飛鷹傳書,還有那一日萬軍斬將的熾烈,她一直以來都是以男兒身對人的,也就只有長孫無垢知道她。
所以,往日她的各種細膩心思,都會和長孫無垢去說。
此次心裡出現的那些念頭,不只怎麼的,卻沒有法子,也不願意說給旁人聽了,甚至於,就算是是長孫無垢,她都不願意說這些微自心底裡升起來的小小念頭。
於是頓了頓,只是一如既往地揶揄玩笑,把這事推脫過去,道:“若真聯姻,與其去和那般貴族門閥扯皮。”
“那為何不選兄弟呢?”
長孫無垢無奈。
卻不知道大哥聽到這話語,是欣慰,還是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