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兄妺之間

 「江潛！我才是最瞭解你的人，不是穆芊芊！」江婷依然跌坐在地上，狠狠盯著江潛。

 江潛看江婷的狀況真的不對，注意到她頸上的項鍊。

 「江婷，把那項鍊取下給我，取下你就沒事了。」江潛柔聲說道。

 江婷冷哼了一聲。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江潛，你記得後面兩句嗎？」

 江潛不知江婷突然冒出他們兄妹幼時改編的古詩是何用意，仍聚精會神觀察江婷。

 「如果你忘記了我可以告訴你，是窈窕江婷，雞飛蛋打，江潛，你覺得我像是有事嗎？」

 江婷見江潛仍沒作聲，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我是不是被這條項鍊影響心智，告訴你，並沒有！」

 「我現在講的每一句話，都是我的真心話。」說罷江婷就把項鍊取下，隨手放在身旁地下。

 江潛皺起了眉頭，江婷就剛剛在他看真龍焰息秘籍的一會兒時間，前後像是變了個人，他真的以為江婷是被項鍊影響心智，但現在江婷取下項鍊後，仍是那副狠狠盯著他的態度。

 「江婷，我們先去外面好不好？你好好休息一晚說不定就沒事了。」江潛依然柔聲和江婷商量。

 「為什麼你總覺得我是現在有事？而沒想到我之前只是在裝沒事？你知道我看到你和穆芊芊同進同出時有多難過嗎？」江婷講到後面，聲音中已經有一些哭腔。

 「如果宗門大比我沒受傷，沒讓你一個人亂跑，你到現在還是會一直陪在我身邊！」

 江潛嘆了一口氣，他對江婷的情況已經有點混亂了，他從小看著江婷長大，知道天真活潑又富有同情心就是江婷的本性，大荒尋寶團時江婷和穆芊芊的相處也不似作偽，但現在江婷看起來又真的很清醒。

 「不是這樣的，江婷，你一直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從沒變過，即使我沒在宗門大比那天遇到芊芊，我還是會有成家的一天，而你未來也會有屬於你的家庭。」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是你的妻子？我有哪裡不如穆芊芊？」江婷此刻已經淚如雨下。

 江潛無奈的搖一搖頭：「你很好，但感情不是誰比誰好的問題。」

 江婷覺得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人一樣，錯愕的看著江潛，卻又不死心。

 「如果穆芊芊病治不好呢？如果她要治五十年、一百年呢？你就不能試試接受我嗎？」

 江潛再次搖一搖頭，輕柔而堅定地說道：「芊芊要治五十年，我就等她五十年，要治一百年，我就等她一百年，如果她病治不好……」

 江潛頓了一頓。

 「我會等她一輩子。」

 兩人默默凝視對方，都不再說話，直到不知道多久之後，江婷突然一聲冷笑。

 江婷慢慢站起，用手整理了一下剛剛哭溼的衣襟，情緒看起來已恢復平靜，她低頭看了一眼剛剛被她隨手扔在一旁的項鍊，又蹲下去撿了起來，慢慢掛回頸上。

 「希望有一天你不會後悔。」江婷平靜的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往石室外走去。

 江潛剛還在猶豫要不要搶走江婷的項鍊，但又不忍心動手，看到江婷往外走，想起外面的大陣還在，趕快把兩本秘籍和丹藥往懷裡一收，搶在江婷身旁先走出去。

 江潛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牽起江婷，以靈力助她抵禦陣法，江婷一聲不吭讓江潛牽著，也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回到陣法外，江潛還來不及說話，江婷已對等在外頭的江定坤、曹芸、楊晏、江秋月嫣然一笑說道：「爹、娘、師父、師孃，我和哥哥已分贓完畢，這一趟我們都有收穫唷。」

 江潛突然覺得身旁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好陌生，現在的江婷，就和她原本一模一樣，難道這種狀態能用裝的裝出來嗎？裝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