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陰陽二元

 飄渺邪神化作雲霞，瞬間就把江潛、李妙瑄、南月晴帶離百里之外，行進過程中江潛明確感知這是空間之力的極致應用，他並沒有御劍飛行時四周景物變換的感覺，而是像瞬間移動般，一念之間已被轉移至別處。

 不過江潛不知道是這種空間轉移有其限制、或是飄渺邪神只用分身的緣故，他們前後經歷十數次空間跳躍才拉開距離，江潛不禁想到當初穆天要和自己講述穆芊芊身世時送離楊晏等人的那一掌，同樣也是不可思議的空間轉移之法。

 因為南月晴的事情和楊晏衝突，江潛的心情很差，專注于思考武技功法才讓他稍微忘卻七晉大會發生的一切。

 把江潛三人送到安全地點後，飄渺邪神那陣雲霞就要消散，江潛突然大喊一聲：「邪神前輩，晚輩有事請教。」

 消散的雲霞又重新出現在江潛眼前，凝聚成長袍男子的形象。

 「請問前輩，如何才能讓主意識進入分身？又如何讓身體化為意識？」

 飄渺邪神饒有興致看著江潛，此子剛剛才受到宗門師長誤會，竟能馬上轉換心情來請教武學，這讓飄渺邪神想起方洛剛發現自己分身時的情況，也是因為像江潛這樣一心求道、不被外界的既定枷鎖給限制，才能發現自己的存在。

 而且江潛問出的兩個問題看似天馬行空，其實就是突破空間限制的關鍵，飄渺邪神沒想到江潛一個武尊初期的年輕人能問出這兩個問題，一般修練者就算到武皇巔峰，都還難以窺破空間之秘。

 江潛早在第一次見識唐衍的乾坤幻影時，就有想過要用幻身的原理模仿，但當時他認為再怎樣都做不到讓身體實質轉移，稍微嘗試過後就放棄，然而江潛已經經歷過三次玉佩帶動的空間轉移，在他心底始終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早晚能突破空間限制，因此儘管江潛很清楚身法是自己的弱項，卻也沒嘗試尋找身法武技來改善弱點，直到遇到胡混才想到用龍騰靴來提升身法。

 剛剛被飄渺邪神化作雲霞包覆，江潛明確感覺到自己一直想追求的答案就在眼前，因此也不管立場問題，開口就向飄渺邪神請教。

 李妙瑄和南月晴對於江潛竟會在此時向飄渺邪神請教武學也很訝異，兩女都靜靜待在一旁沒作聲。

 「你問的兩個問題，答案都很簡單，但修為沒到，知道答案也沒用。」

 飄渺邪神說完這句故意停下來觀察江潛反應，江潛卻沒任何失望的樣子，仍聚精會神等他說出答案。

 看到江潛的反應，飄渺邪神也不再賣關子：「第一個問題，要讓主意識進入分身，就需要不只一個主意識，第二個問題，身體無法化為意識，卻能和意識同步。」

 江潛心中一震，飄渺邪神所言是自己從沒想過的事情，乍聽之下都很容易理解，但人力又如何能達成。

 當江潛使出風花雪月幻身的時候，雖然每一個幻身都有意識在其中，但那是江潛在發招之前，已經下達了要幻身去執行何種指令，幻身只是如提線木偶般照著江潛主意識的指令去執行，如執行中途需要改變，也是由主意識傳達給每一個幻身。

 江潛一直認為，幻身中的意識屬於主意識的一部份，但並非主意識，只能接收和執行主意識下達的指令，主意識依然留在自己真身上，所以才會請教飄渺邪神如何讓主意識進入幻身，江潛很清楚自己的幻身遠遠無法做到像飄渺邪神眼前的分身一樣。

 飄渺邪神給出的答案是不只一個主意識，意味著有不只一個飄渺邪神可自行行動。

 而江潛問出第二個問題的時候，其實連他自己都沒多想何為身體進入意識，只是他在剛剛被飄渺邪神帶著移動時，明確感受到身體被飄渺邪神的意識所包覆，所以才能進行空間跳躍，他一心想著若用自己的意識包覆自己身體，是否也能進行空間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