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一打十五

 江潛已經第三次有內窺自己的機會，但這次和前兩次都不一樣。

 第一次是在靈星城外接任狂第三招，意識被打入血脈之中，由於江潛剛昏迷就被穆芊芊用極樂丹穩住意識的範圍，所以整段過程江潛都很清醒，這次內窺讓江潛因禍得福，領悟出第一個血脈武技馭靈。

 第二次是在鳳鳴坡為了阻止李妙瑄和南月晴生死相搏，江潛意外吃了兩人合力一擊，這次內窺江潛全程迷迷糊糊，只有靠最原始的本能感知到李妙瑄和南月晴在救助自己，卻又再次因禍得福，在內窺中完成化金為皮，一舉結丹成功。

 這一次，江潛明明覺得自己意識清醒，卻喪失了對周遭事物的感知能力，甚至連時間感和空間感都變的混亂，就感覺自己在一個虛空之中無止盡的飄蕩。

 也不知道飄蕩了多久，江潛才終於感覺有點適應，他發現自己現在沒有實體，卻能感應到身處的虛空全貌，好像是一個俯視者的角度。

 江潛想到，之前元焚在自己的血脈中應該就是這種感覺，難道自己現在也變成一個魂了？

 想到這江潛才相信幻芯發招前不是危言聳聽，自己的身體終究不堪負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但江潛一轉念，想到綺雪仙帝和李妙瑄，綺雪仙帝的殘魂能以人形的樣貌出現，李妙瑄也透過自己的分身凝結意識，甚至還能控制身體。

 反正時間對現在的江潛沒有意義，他便慢慢嘗試摸索，把自己凝聚成人形。

 江潛發現這虛空中似乎有一股力量，他一點一點搬移這股力量，往虛空的中心處集中，像拼拼圖一樣，江潛試著用這股力量拼湊出他原本的身體。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江潛終於拼湊出一個模糊的輪廓，突然他發現自己看向虛空的角度改變，不再是以俯視的角度，而是以他拼湊出的那個模糊輪廓為視角。

 「原來這樣做真能凝聚出人形，我到自己的人形中了。」

 江潛忽然想到球老哥，球老哥在化嬰之前，可以任意改變外型，是否就是現在他這個樣子？

 想到球老哥，江潛才又想到，自從自己把本體和分身對調、將本為本體的分身交給李妙瑄後，自己對一些事物的看法就變的冷淡，他知道自己還是在意一些事情的，只是不會輕易把情緒表露出來。

 來到這片虛空後，江潛甚至在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忘掉那些他原本在意和關心的事物，像是球老哥，他一直到現在發現自己能變形，才想到曾有一樣能力的球老哥。

 但這個念頭出現沒多久，江潛便又釋然。

 「我都變現在這樣了，哪還有心思去關心別人。」

 於是江潛又繼續他的凝聚人形工程，只是當江潛進入他弄出來的模糊輪廓後，發現自己能簡單操控這個模糊輪廓，卻再也搬運不了虛空中的力量。

 江潛心想這樣可不行，現在這輪廓四不像，也沒多少力量可操控，他便試著讓自己再次脫離模糊輪廓，看能不能回到之前那個俯視者的角度。

 這一試，還真讓他成功了，江潛又能慢慢搬運力量。

 江潛小隊的穆翔等人，知道江潛一向神通廣大，這段時間雖然昏迷，但身體一直有在運作，便也沒有太過擔心，認為江潛總有醒來的時候。

 唯獨李妙瑄非常擔心，她一向能透過江潛分身和江潛聯繫，這段時間分身的聯繫斷了，龍鳳呈祥和幻靈體的共鳴也沒了，李妙瑄知道江潛體內一定發生了鉅變。

 但她肩負率領藍天軍的責任，沒辦法一直陪在江潛身旁。

 聖南這三個月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各方勢力每天情報都在不斷傳遞。

 關離當日趕回鳶嶺後，空霄會便放棄了進攻，但也沒退回雙嶽，這三個月一直駐紮在嶽清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