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種智慧樹

 黎明城的事變，讓仙域北部的情勢開始緊張，原本三大勢力在各方面都有合作，現在突然壁壘分明，連帶中小型勢力都受到牽連，被迫要選邊站。

 忉利天王索恩一方面親眼目睹了黎明城的混戰，一方面透過情報得知北部形勢劇變，雖然明面上的內應董蛟龍、聖文寬等人宣告失敗，但還有董金吾這顆重要的暗子，而三大勢力翻臉，比什麼內應又更加重要。

 對修羅王的一方來說，雖然長期受制於天丹盟和萬寶樓的聯盟，但天丹盟內外堂長期不和，且沒有什麼核心目標，之所以會和修羅王府敵對，主要是長老會會長谷泉看所有魔族都不順眼，退入仙域前他就和所有魔族勢力涇渭分明，現在大家同在仙域發展，谷泉仍無法接受修羅王府坐大。

 仙域在萬年前那場大戰之前，叫做東方仙域，只佔了整個第二界極小部分面積，連半成都不到，所以還沒退入仙域之前，儘管有一些人魔共處的區域，但也有專屬於人類或專屬於魔族的地盤，天丹盟就是隻在人類地盤上發展，也不會供應丹藥給魔族。

 長期以來有不少人感到疑惑，在魔天帝尊和三大金仙大戰之時，谷泉是魔天帝尊最堅實的盟友之一，當時很多人認為谷泉對魔族的歧視已經化解，沒想到退入仙域後，人魔兩族更緊密接觸，谷泉卻又故態復萌，完全排斥和魔族接觸。

 但對修羅王來說，谷泉麻煩歸麻煩，卻不是自己的最大阻礙，萬寶樓才是。

 多數人認為董萬千是經商起家，是來到仙域後才崛起的後起之秀，看似也無甚大志，所有東西都是用靈玉買來的，仙域一般修練者對萬寶樓的態度談不上敬畏，只是因為到處都有萬寶樓的分號，不便得罪這個最大暴發戶。

 董萬千的行為也一再說明這件事，他創建一套信用系統，只要修練者登記，就會納入信用評分，評分好的修練者在需要靈玉或修練資源時，可以到各處萬寶樓的分號先行借貸。

 這套信用借貸系統，其實多數修練者都頗為不屑，董萬千一方面透過給修練者方便來攏絡他們，一方面又從他們身上賺取借貸利息。

 但修羅王卻很清楚，董萬千遠非外人看得如此簡單，這套信用借貸系統反而說明董萬千城府之深，修練者不屑歸不屑，許多人依然會貪圖方便暗自去找萬寶樓借貸，萬寶樓不用成立特別的機構，就能掌控仙域最多修練者情報，而一些在時限內無法順利償還的修練者，只能被迫加入萬寶樓替其賣命。

 這套系統更可怕的地方，在於它利用人們貪圖方便的心理，只要有萬寶樓分號的地方，就能省去籌措靈玉的麻煩，偏偏因為萬寶樓與修羅王府敵對，董萬千就是不在南部成立分號，這讓南部的修練者若想利用萬寶樓的借貸系統，只能到其他地區。

 一套信用借貸系統，迫使南部的修練者外移，還會帶出不少南部的消息。

 對修羅王來說，最可惡的是董萬千連盜賊盤據的西部都大量成立萬寶樓分號，在他派出夜梟潛入西部之前，西部的盜賊團大量攻擊修羅王府的下轄勢力，就是因為西部也在萬寶樓無形的控制之下。

 而旁人認為董萬千胸無大志，修羅王卻知道董萬千也是探索魔界廢墟計劃的一員，且是因為董萬千的存在，才讓這計劃變成有可能實現，如果只靠南宮鳴和羅炎，修羅王根本不屑一顧。

 這個計劃，其實最初是由魔天帝尊所提出，魔天帝尊在生命的最後，帶領一些倖存者退入仙域，並用最後的力量設下至少能保仙域萬年的魔洋，告訴他們最終還是要走出魔洋，到廢墟找出世界之心並使其癒合。

 南宮鳴和羅炎都是魔天帝尊最堅定的支持者，退入仙域後，他們就留守在魔天秘境所在的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