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3. 天仙音律

 看到儒虛白，素嫚已知寧珂為何會負傷，她手中是一柄看似普通、劍身較細的女子配劍，然而當她揮劍之時，劍身竟有如古琴一般，發出高低不同的音律。

 這是讓崑崙另外三族聞風喪膽的定音劍。

 當素嫚還在瑤華谷帶著李妙瑄三女修練時，她只讓穆芊芊修練萬象妖經，反而沒讓同樣身具妖力、又是和她本體胡笳古琴共鳴的南月晴修練。

 素嫚會這樣做有三個原因，一是穆芊芊的妖力與生俱來，而南月晴則是融合了暗影天魔的魔種，二是南月晴自幼修練落霞宮的功法，後來又轉為況凌葳留下的功法，已經自成脈絡。

 最重要的其實是第三個原因，南月晴已有天魔聖體，再去凝聚妖體是繞遠路，素嫚要幫南月晴以仙妖同體之法打開仙門。

 她傳給南月晴另一絕學，廣寒仙子中只有她能使出的天仙音律。

 天仙音律的精華不單單是音，還有律。

 律就是秩序，由劍音制定的天地秩序。

 為什麼無人想與素嫚為敵？因為天仙音律是所有法則的剋星。

 儒虛白早有準備融合金俑，在修為暴增到渡劫期的同時，他也瞬間掌控了魂之法則，所以才能激發連寧珂都無法抵擋的刺魂刃，這是渡劫期的魂魄攻擊，而不是什麼半吊子的招式。

 見到素嫚出現，儒虛白又是一發刺魂刃，一向無往不利的魂魄攻擊，這次卻被一發劍音擋下。

 這還只是天仙音律的起手式而已。

 劍音像是彈奏成曲，時而清脆悠揚，時而婉轉低鳴，這不是無形的音波攻擊，每一聲劍音都有高殺傷力。

 隨著素嫚以劍音彈奏胡笳曲，儒虛白不但攻勢受阻，身上還出現一道道血痕，顯得狼狽不堪。

 然而看似佔盡上風的素嫚卻暗暗心驚，她此時施展的天仙音律，已足以把渡劫後期的強者徹底滅殺，儒虛白卻只是受到外傷而已。

 其實這並非儒虛白比渡劫後期還強，而是儒虛白最瞭解金俑的特性，早有完整的方案。

 他知道當自己融合金俑，如果沿用一般的功法武技，就會如林素衣或融合銀俑之人，並不具備屬於大乘期或渡劫期的功法，所以他除了不斷提升魂魄外，就是追求極致的身體防禦。

 儒虛白留給自己的這具金俑，修為達到渡劫初期，但身體強度更為可怕，已是瀕臨神通境的身體。

 儘管他拿天仙音律沒辦法，魂之法則遭到剋制，但素嫚也同樣傷不了他。

 天仙音律是一種綜合性的攻擊，只是以劍音的方式表現，廣寒仙子都擅長幻化之法，讓劍音幻化為各種不同屬性攻擊就是素嫚的手段。

 素嫚越打越發現，有一種攻擊對儒虛白是完全無效的，便是意識類的攻擊。

 若江潛在此，可能更早就能提醒素嫚，江潛在第一次和儒虛白交手之時就已經發現這件事，當時百劍圖打在儒虛白身上激不起任何反應。

 但很奇怪的是，無論是當初和江潛交手，或現在和素嫚過招，江潛和素嫚對儒虛白意識攻擊都無效，儒虛白卻像是沒發現這件事，不知自己曾遭到意識攻擊。

 儘管準備充分，他也才剛融合金俑，就連續遭遇寧珂和素嫚兩個大敵，儒虛白也在不斷適應，他到現在還在嘗試以各種魂魄攻擊的手段對抗天仙音律。

 因為素嫚出現而退到一旁喘息的寧珂，一直目不轉睛觀察儒虛白和素嫚之戰，突然像是發現什麼。

 寧珂傳音告訴素嫚：「他似乎沒有意識，所以意識攻擊對他無效，但這也是他的弱點。」

 素嫚一愣，怎會有無意識之人？更何況還有這麼強大的修為。

 但廣寒仙子中，寧珂的反應一向最快，素嫚沒有不相信寧珂的理由，便開始重新考慮要如何擊敗儒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