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 深海潛車

 這個舉動不只唐衍看的一頭霧水，海底之人也始料未及。

 事實上，韓振和仲孫泓在海中吸收天雷，用的是鋼鐵製成的深海潛車，但一來殘垣無法接觸海水，這是一萬年前上古神冶門留下的技術，並無在殘垣實踐過，二來韓氏並不以煉器著稱，材料並不充裕。

 這臺深海潛車也只能做到簡單的搬運和固定，還需要一定修為之人來穩住車身，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功能，在車中的韓振既無法用深海潛車來攻擊或防禦，也不甚清楚海上的狀況，只知道今日不斷有人在此出沒。

 但深海潛車載著的裝置，卻是不折不扣的殺器。

 江潛對浩劫計劃的瞭解都是來自陶安萱和仲孫博等進化人，這些以為自己會終身待在殘垣中的進化人，並沒有深入研究過前人留下的浩劫計劃。

 仲孫泓因為知道如何離開殘垣，又完成了三項進化，早已想好到了外界需要什麼，他還在殘垣時就對浩劫計劃下過功夫。

 浩劫確實是殘垣之人想要報復凡界將他們遺留在空間裂縫中、必須世世代代承受改造進化之苦而制定的計劃，這個計劃最關鍵之處是讓殘垣的電力急速運轉到超過負荷，再以發射裝置使其衝破空間限制，引發超大型的破壞。

 仲孫博說發射浩劫的一方也會有重大災害，是因為浩劫本是以殘垣一起毀滅而制定的計劃。

 而進化人會做這樣的發想，是因為發現大量電力在不穩定的狀態，會有很強的攻擊性，但在想出浩劫計劃之前，其實是先有用不穩定的電力來當成武器的想法。

 殘垣多數人就如同小翠一般，一出生就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只想成為進化人延長壽命，在鐵壁城安穩度過餘生，殘垣中其實沒有敵人的概念，就一百個命運相同的氏族共同生活在鐵壁城，多數進化人都沒特別訓練戰技，是因為他們並不把身體進化看成是增強實力。

 所以浩劫的完整脈絡，是被多數人忽略的，如同陶安萱和仲孫博聽到時的反應，他們也只知道有浩劫計劃的存在。

 而仲孫泓真正用以說服韓振的，並不是敵我皆毀的最終浩劫，而是浩劫的前段步驟，先找來大量電力，再製造成高殺傷力的武器。

 仲孫泓知道電力還有很多作用，像韓振這種沒接觸過電力的凡界之人，不可能在短時間融會貫通，所以他可趁機進行改造人體的實驗，打造出一支專屬於自己的改造人軍團。

 在偷取殘垣的電力後，仲孫泓以不穩定的電力無法儲存在同一處為名，讓韓振在楓林道各處地底擺放儲存電力的裝置，以分散儲存從殘垣偷取的電力。

 一邊製作殺器，仲孫泓一邊利用這些電力進行改造人體實驗。

 這個殺器，已到了成形邊緣，將儲存在各處的電力同時激發、送往一處，再利用電力的交互作用，形成可控的不穩定電力。

 而會將這個殺器送入海中吸收天雷，是仲孫泓為了實踐韓振私慾想出的方法，韓振雖為韓氏族長，但背後還有個修為驚天的大長老韓耕，無論是之前和玄武宗的結盟，或是後來和獸族的結盟，韓耕通通不配合，韓振想把殺器完全抓在自己手上，這樣他就不用再受制於韓耕。

 仲孫泓告訴韓振，要讓他一個人操控這個殺器，最有效的方法是他和殺器融為一體，成為一個電人，而任何金屬都無法做到這件事，所以要用和電力同源的天雷來包覆不穩定的電力，塑造雷身，韓振只要進入雷身，這些不穩定的電力就是他的能量。

 韓振相信了這個方法，便親自收集天雷。

 仲孫泓心中很清楚，韓振融合雷身之後，就會如同殘垣中沒進化之人一樣，人體再怎樣也無法和雷電平衡，只會加速壽元損耗，等韓振死亡，他再收回殺器就好，屆時他可名正言順成為韓氏之主。

 眼看雷身終於要成形，韓振正打算等海面上的人通通退去，就要來嘗試融合，突然之間有人衝進海底，他定睛一看，來者竟是仲孫泓，一愣之下沒做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