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回憶的傷感
自從來到教坊司,客人的抬舉和他們賞識的金錢對自己來說都是一文不值,她真正想要的不是什麼榮華富貴,而是那失散已久的家人。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如同斷了線的珍珠。
秋若靜靜地坐在一旁,思緒飄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想起當年的自己,也是那樣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無憂無慮,生活充滿了陽光和歡笑。那時候的她,在父母和哥哥的呵護下,如同溫室裡的花朵,嬌嫩而幸福。
直到有一天,聖天國的軍隊如惡魔般降臨,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戰火紛飛,硝煙瀰漫,殘酷的命運無情地打到了她的家門口。她和家人被蠻橫的士兵俘虜,那一刻,世界彷彿崩塌。
父母和哥哥被無情地賣去當奴隸,她撕心裂肺地呼喊,卻無法改變這悲慘的結局。而自己,只因那還算過得去的姿色,被硬生生地送到了教坊司。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們強迫她學習琴棋書畫,將她當作賺錢的工具,她的靈魂彷彿被抽離,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但就在剛剛,聽到吳文豪所說的那個狂生吟誦的詩句“國破山河在”,她的思緒被猛然拉回了和父母分離的那一天。
那一幕幕慘痛的畫面在眼前浮現,伴隨著對方一句接一句的吟誦,她的心絃被深深觸動,彷彿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撫摸。
她覺得,懂自己的人出現了,這個未曾謀面的才子,似乎能夠洞悉她的痛苦和無奈。她想見見那位寫出此等佳作的先生,彷彿見到他,就能找到一絲慰藉。
一想到因為剛才那個小子,自己才知道了這樣的大才子,心中不由得對墨染也連帶地有了一絲好感。她拿起酒壺,款步走向邵金,身姿婀娜,裙襬輕搖。
她笑盈盈地走向邵金,將他面前的酒杯倒滿,嬌聲道:“邵公子,喝了這杯酒,就當給奴家一個面子,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罷,如何?”她眉眼如畫,眼波流轉,那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的邵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連忙點頭,一臉豬哥樣看向秋若,結結巴巴地說道:“既然秋若姑娘為那小子求情,那我就原諒他了。”
墨染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再搭理對方,臉上滿是不屑。
宋文豪看見墨染年紀不大卻一臉傲氣,不禁來了興趣。他端起酒杯,對墨染舉起,做了一個碰杯的手勢,微笑著說道:“來,小兄弟,乾一杯!”墨染也端起酒杯回應,兩人將酒杯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宋文英把玩著酒杯,饒有興趣地盯著墨染,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墨染!”墨染面色不悅地介紹了自己,對對方那審視的目光稍微有一絲不悅,眉頭緊皺。
宋文豪盯著墨染,眼神中多了一絲興趣,緩緩說道:“墨染,這名字倒是有幾分詩意。”
“你這名字倒是與那狂生有些許的相似。”
“只可惜你不是他。”宋文豪略帶遺憾地搖了搖頭。
墨染站起身,一把拉起還意猶未盡地品著美酒的趙武,就要出門。
墨染走到門口的時候,視線看向秋若,那目光短暫的停留後,轉身離開。
眾人只聽見一句“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好狂妄的口氣!”邵金一臉不屑的表情,撇了撇嘴,眼神中滿是輕蔑。
“就是他,就是他。”吳文豪如同發瘋了一般狂奔出去,他身上的真氣湧動,呈現出淡綠色,從他的勞宮穴噴薄而出。
然而,等他衝出去的時候,可能那人已經不見了人影。
他失落的依靠在門框上,喃喃自語道:“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他的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靈魂。
秋若望著墨染離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邵金回過神來,又想對秋若動手動腳,秋若巧妙地躲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宋文豪則陷入了沉思,回想著墨染和那狂生的種種,心中若有所思。
此時,季潤生和孫若海在一旁小聲議論著,季潤生皺著眉頭說道:“這墨染小子,不知什麼來頭,如此張狂。”孫若海附和道:“看他那模樣,說不定還真有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