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值得？

 趙武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墨染，嘴巴張了張，準備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無奈地搖搖頭，苦笑道：“還是被你知道了啊

。”他知道墨染總有一天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可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墨染笑著看向對方，眼神中透著睿智與洞察。“能在宮內隨意行走的可絕不是官員的親屬。”

 “既然不是親屬，那就只能是一眾皇子了。”

 “皇子之中大皇子我見過，二皇子去了邊塞，那坐在我面前的就是聖天國以風流著稱的齊武三皇子殿下了吧。”

 齊武無奈地搖搖頭，苦澀的笑道：“不愧是天才，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你。”

 隨後他又看向墨染，目光中帶著一絲好奇，問道：“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墨染問道，他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酒。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身份？”齊武問道，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墨染，想要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墨染微微仰頭，回憶起過往的種種，緩緩說道：“第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就發覺了不對勁。”

 “你的言行舉止，還有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貴氣，都讓我心生疑惑。”

 “隨後經過一番調查後就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墨染的聲音平靜而沉穩，彷彿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齊武冷哼一聲，笑罵道：“哼，是齊靜那丫頭告訴了你我的身份吧。”

 哈哈哈哈，墨染尷尬地撓撓頭，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此次你前去邊關危險萬分，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在那裡。”齊武緊皺眉頭，長嘆一聲，眼神中滿是憂慮和不解。

 “你這麼做是圖什麼？以你的身份和能力，即使不去邊關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你未來的仕途可謂是一帆風順了，為什麼還要這麼拼命？”

 “萬一把命丟在那裡，就得不償失了。”

 “你也是個聰明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墨染坐在桌前，沉默不語，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他的臉色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陰晴不定，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然。

 過了片刻，墨染站起身來，他的動作沉穩而有力。“嘎吱”一聲，他緩緩推開窗戶，讓皎潔的月光照了進來。

 月光如水，灑在墨染的臉上和身上，顯得他是那麼的潔淨，彷彿披上了一層銀紗。

 他望著窗外的月色，嘆息一聲，緩緩說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力量，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

 看著墨染的背影，齊武只覺得這一刻墨染的背影高大無比。

 那挺直的脊樑，如同一個擎天巨人，支撐起這個國家。

 彷彿只要他在，一切危險都不再讓人感到害怕了。

 齊武的臉上滿是複雜的神情，他走上前，雙手緊緊抓住墨染的肩膀，聲音顫抖地問道：“值得嗎？”

 “萬一丟掉性命，怎麼辦？”

 “你對得起齊靜那丫頭？”

 “你對得起所有需要你的人嗎？”

 墨染沒有立刻回答，他輕輕掙脫齊武的雙手，走到桌前緩緩坐下。

 齊武的呼吸都停止了，他瞪大了眼睛，期待著墨染的回答，心臟砰砰直跳，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兒。

 只見墨染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從容和無畏。

 他端起酒杯，輕輕地晃了晃，杯中酒液盪漾出一圈圈漣漪。

 “總得有人去。”墨染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彷彿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總要有人去。”這幾個字如同一道驚雷，“轟”的一聲炸得齊武的靈魂不斷顫抖。

 他嘴裡呢喃著：“真會有這種人嗎？為了別人而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沒有華麗的語言，也沒有豪邁的氣勢，有的只是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那一句讓齊武震撼到無以言表的話。”

 齊武呆立在原地，他的眼神變得迷茫而又困惑。

 他望著墨染，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猶豫或者退縮，然而，他看到的只有堅定和從容。

 墨染放下酒杯，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夜風吹拂著他的衣袂，發出“呼呼”的聲響。

 齊武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此時，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