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五莊觀中醉言,自是探囊取物
萬壽山
五莊觀內,十二人同坐於庭院之中,雖是分席而坐,然其中氛圍卻是熱烈非凡。
鎮元子居於首位,以手輕敲玉節,不多時便有精靈奉人參果而上,其型如稚子,具有人型。
姿態各不相同,有作五心朝天,趺坐之態,有作玩鬧啼哭之態,又有憨厚可掬模樣,似是真人。
十二人席上,各有人參果三枚,形態皆有不同,宛若一童子罷於盤中,尋常人望之生畏。
除去紅雲鎮元子之外,來者皆為紅雲之友,大羅金仙二人,準聖六人,混元道二人也。
十二人雖修為不同,但席中瓜果卻是一致,另有美酒佳餚以伴,無地位差別之分。
十二人皆是衣著道袍,顏色各異,修仙者神瑩內斂,神道者形輕炁輕,有衣著白袍者,黑袍者,紫袍者,金袍者。
其中女修二人,男修八人,皆是赤足居於蒲團之上,衣袍寬廣,雖無故意遮掩,卻無多者外露。
舉手投足之中,甚是瀟灑非凡,酒至酣處,雖不醉,卻也是熱鬧無比。
酒至興起時,方才有人品嚐人參果之甘甜,兩位大羅金仙在食果之後,便欣然退去。
如此寶物不可多食也,今日食了三枚,此元會之內,當閉關以修行也,只求煉化藥力,防止浪費。
餘下十人,則是繼續暢談古今大道,言語之中多有交鋒之意,大道之爭,不容讓人也。
又皆為友人,自當更是此,難得有如此同道之侶,自當是要爭一番高下。
大家皆是準聖和混元道高人,戰力或許有差,但境界相同,自然當仁不讓。
就連紅雲與鎮元子之間,言語中也是夾槍帶棒,不肯相讓分毫,論道之妙,正是在於此處也。
直到月上梢頭,其中一朱袍道人微微靠於座位之上,面上脹紅無比,頗為激動的道:
“爾等之道簡直是大逆不道也,天下之人,持身為正者,又豈會行此畏畏縮縮之事!”
其言語之中大有俯瞰天下之意,言辭切切,引得另一白袍道人開口反駁道:
“你我修行之人,一生所求不過大道,既望大道,又怎可不惜身而忘死!縱觀天地高遠,為人前者,哪有奮不顧身之人!”
又一紫袍道人反駁道:
“此言謬論也,殊不知朝聞道,夕死可矣!欲見大道,自然是當進時進,些許風浪又怎可畏之如虎!”
“天地之中,人各不同,自有其權重,就以你我而言,誰更重?天下最為之重者,可敢言更勝於帝君乎!”
“以天庭帝君之貴,尚且需要兵行險地,以求爭渡,大道之遠,你我卻惜命不前,如此其可見大道之廣!”
白袍道人聽聞此言,當即繼續開口反駁道:
“天庭帝君之貴,難不成更勝於三皇乎?以三皇之尊,尚且溺於大劫之中,以歸墟而保全自身。”
“天庭帝君之貴,難不成更勝於聖人乎?以聖人之尊,尚且遊離於洪荒之外,不敢涉足大劫之事。”
“你我修行不以三皇聖人為標杆,卻選擇天庭帝君,以權勢者為對比,如此又豈可成道之哉?”
紅雲見眾人討論的激烈,又因飲酒正處於興頭之上,不由加入其中道:
“修行之道,難於凡俗徒步登天也,凡俗尚有不周山可走,你我行於虛無縹緲的大道之中,又豈又路途為例。”
“依我之見,修行者當不懼風險,卻又不可盲目於可見的利益之中,你我與其爭論,不如去圖謀成道之途也。”
“你看那天庭帝君雖貴,但對比聖人而言,又哪有尊貴可說?”
“而聖人境界上等同於混元無極大羅金仙,戰力上與混元無極羅天尊神無異,此當才是你我所求也。”
“無論仙神,能證得大道,方才有自在可言,不然受拘束於洪荒之中,畏縮勇進,其又有何不同?”
鎮元子亦是開口言道:
“你我如今討論,看似激烈,卻與大道無關也,如此又有何意義?”
“與其高看於那些不可觸及之人事,不妨思想些你我可得之物,只要於大道有益,冒些風險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