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40)
“我也不懂。聽你的。”
曾衛國好像突然想起來似的,“哪個,錢你們怎麼處理呢?有計劃嗎?”
“還沒敢動呢。”小梅母親說,“想找她舅舅商量一下。”
“我的想法……”曾衛國斟酌著說,“拿出五十萬給二叔二嬸,他們是小明的父母,應該得的。十萬拿出來買點用的吃的,改善一下條件。九十萬分三份,一份三十萬,分別存一年、二年、三年定期。等一年定期到了改三年,二年到了改三年。這樣利息最大化,如果有急用錢的時候,當年都有可取的。”
“你說的有道理。”小梅母親說,“其實我們都半截入土的人了,怎麼過無所謂。主要是擔心小梅和孩子。她的錢都用在她身上。我們沒想佔她的光。”
小梅母親在櫃子裡翻出銀行卡,交給曾衛國,“就按你說的辦吧。小梅信任你,我也信任你。這個錢還多虧你爭取來的。”
“我拿著也不合適,”曾衛國說,“要不這樣吧,還是你保管。咱們一起到銀行去,把這個事辦了。”
“好。還是你想的周到。”
曾衛國帶著母女倆到鎮上,把一百四十萬的錢分成四份存定期。五十萬那張準備交給二叔二嬸,其餘交給小梅母親保管。
中午在鎮上請母女吃了飯。然後送小梅母親到公交車站,看著她坐上回家的班車。
“咱們現在找個賓館休息一下,”曾衛國對小梅說,“下午帶你去檢查。”
在三樓賓館的房間裡,小梅把兩隻手交叉扣著掛在曾衛國的脖子上。
“哥,”小梅央求道,“我要哪個……”
曾衛國明白她想要什麼。可是不行啊!他想掰開她的手,可以她扣得死死的。
“你聽我說。”曾衛國安慰道,“你去洗洗,我去給你買兩件衣服。檢查的時候要乾乾淨淨的。你就要做孩子的媽媽了。不要太任性。”
小梅不情願地放了手。
在鎮醫院婦產科,醫生幫小梅建了孕產婦保健卡,每個月免費檢查一次。抽了血。B超顯示孕6周活胎。婦科檢查發現小梅有尿道陰道瘻。
曾衛國以前感覺小梅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尿騷味,以為是不經常洗澡衛生差的緣故,現在明白了。
“你手術修補嗎?”曾衛國問醫生,“總是溼漉漉的,感覺很難受的。”
“等孩子生下來再補吧。”醫生回道,“現在做手術對胎兒有影響。”
曾衛國心情很沮喪:這麼多年了,她是怎麼過的啊?
晚飯後。曾衛國把五十萬的三年期存款單交給二叔,“這是五十萬三年期存款單,您收好。如果想用,也可以提前取出來。”
二叔用粗大的黝黑的雙手接過存款單,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這可是小說用命換來的啊!五十萬,一輩子都賺不了這麼多錢……”
二叔哽咽起來,眼淚流到打著皺褶的臉上。
“您可以帶著二嬸出去旅遊,看看風景。您一生的最大願望是什麼?可以滿足一下了。”曾衛國說,“您就當是小明孝敬您的。”
二叔粗大的手抹去眼淚,“以前,我最大的願望就是頓頓有米飯,天天有肉吃。現在都實現了。沒什麼遺憾了。這錢是小明用命換來的,我不能花。就放著……”
“一年有二萬塊錢的利息。”曾衛國說,“利息可以花。”
“衛國說的對,”二嬸說,“小明沒有死,每年都給咱們錢吶!我一輩子都沒離開這山溝。等拿到了利息,我要坐一回火車,坐一回飛機,然後……死了也心甘了。”
“二嬸,”曾衛國說,“以後的日子越來越好,你要長命百歲!”
房子是兩層的磚瓦結構,二樓的梯子建在兩邊的外牆上,有一條長長的通道,把每間房子連接起來,站在通道上,可以看到山腳下的路,路旁的小溪,對面的山和山坡上的草地樹木。
通道外面的欄杆是用不鏽鋼管焊接成的,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特別耀眼。
每個房間都有一扇窗戶正對著太陽的方向,和後面的窗戶相對應,風毫無阻擋地可以從房間穿過,每個房間都有專門的衛生間,可以淋浴,可以擺兩張大床。
樓下的房子右面的兩間小軍和小梅夫婦住,接著是一間廚房,其他的房間都前後隔開,做成包間,客人可以在包間裡吃飯,也可以喝茶聊天打撲克。
房子的左邊最後面一間,做成了衛生間,裡面也可以淋浴。
房子前面原來的平臺,鋪上了一層水泥,平臺前面原來雜草叢生的空的,用山溝裡被水沖刷的十分光滑的石頭,建了一個水池,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山上面的泉水被引到水池內,裡面養了十多條鯉錦。
站在水泥鋪就的平臺上,可以看到清澈見底的水池中,鯉錦游來游去。
房間裡的裝飾,傢俱、電器、被褥,廚房間要用的冰箱、冰櫃設備花了差不多二十二萬。
在微信群和短視頻平臺一直滾動播放著兔子和房子翻新的動態,現在可以提包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