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開啟

小孩王屍看著柳陽，心中微微一驚。但仔細端詳後，又覺得不太像，於是搖了搖頭。

“你不要用大人的口吻說話，會露餡的。這裡又不是樂槐鎮，現在又是多事之秋。”竹兒對柳陽道。

“我本來就不是小孩，是你硬要我裝成小孩的。”柳陽不滿地嘀咕道，他不喜歡變成小孩，因為竹兒會把他當小孩子。

“做小孩有什麼不好？又可愛又不用幹活，只需要玩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一輩子都做小孩呢。”

“那是你，不是人人都想做小孩的。大人也有大人的樂趣。”

“大人的樂趣？那是什麼？”

……

看著兩人拌嘴，小孩王屍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想起當年自己和藝姐姐也有過這樣的爭論。

竹兒和柳陽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竹兒剛想繼續追問，小孩王屍卻再次因為疼痛而昏迷了過去。

由於小孩王屍的傷勢並不在表面，而是法則層面上的傷害，所以竹兒和柳陽並沒有看透他的傷勢。他們以為小孩王屍只是受了輕傷，於是繼續慢悠悠一邊蒐集情報，一邊返回樂槐鎮。

一路上，小孩王屍半醒半睡，迷迷糊糊中，他也逐漸弄清了竹兒和柳陽的身份。

讓他震驚的是，這兩個人竟然是反賊，而且還佔領了樂槐鎮。

當商隊抵達樂槐鎮時，小孩王屍看到了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的景象。

這裡人人充滿生機與活力，每個人都對未來充滿希望。

與他記憶中那個死氣沉沉的樂槐鎮截然不同，人們對這些反賊的態度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百姓認出了竹兒和柳陽，高喊著：“竹軍主萬歲！柳王屍萬歲！”

竹兒緊緊牽著柳陽的手，面帶微笑，向周圍的眾人揮手致意。

這一溫馨的畫面，如同一幅烙印，深深地鐫刻在小孩王屍的腦海中。

此情此景，讓他不禁回想起當年劉藝牽著他的小手，向歡呼的民眾揮手致意的場景。而“柳王屍”這個稱呼，更是讓他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羅索這個神秘前輩的行為動機以及他所謂的“見證”。

“……原來如此，有新的王屍……已經誕生了嗎？也就是說，窮其國的氣數已盡……”小孩王屍喘著粗氣，聲音微弱，顯然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他深信天命之說，劉藝也同樣深信不疑。因此，三千年前，他們毫不猶豫地舉起了起義的大旗。當天命轉移到別人身上時，他依然選擇相信。只是此刻，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竹兒姐姐，為什麼他們……會如此感激你們呢？”他不解地問道，“他們可是窮其國的百姓啊。”

“有民才有國！百姓是最純樸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會跟誰走！窮其國其實早就拋棄了他們，早就沒有人再追隨窮其國了。它早已名存實亡！”竹兒堅定地說道。

“原來……如此！早就沒有人追隨我們了嗎？”小孩王屍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此刻，他彷彿“理解”了一切。

“前輩要……見證的，便是……窮其國的滅亡，以及……我的隕落。其實，我早就該死了……嗚嗚嗚，我對不起……那些追隨藝姐姐的百姓……，我是個不……合格的王屍。為什麼上天……要選我做王屍呢？”小孩王屍低聲哭泣著，努力不讓別人聽到他的聲音。然而，由於他只是通過口形說話，所以並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