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將軍又在爬攝政王牆頭(45)
被翻舊賬,嚴季初打了個哈哈,褪了外衣,往他被子裡一鑽,拍了拍身側,“殿下,該就寢了。”
黎安被氣笑了,“不要臉皮。”
嚴季初都被罵習慣了,渾不在意,“殿下似乎只會這兩句?”
黎安抬腳給他踹裡邊兒牆上貼著,重新扯了床被子蓋上,“給你罵高興了是吧?睡不著就滾出去看大門。”
盯著黎安後腦勺,嚴季初閉上眼安分了一會兒,聽得黎安呼吸平穩了,又悄悄睜眼,做賊一樣鑽進他被窩,伸手將人抱進懷裡,在他髮間輕輕蹭了蹭,才滿足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黎安毫不意外於自己在某人懷裡醒來,就是腰硌著有點兒不舒服。
黎安剛一抬手,想從他懷裡出來,嚴季初就醒了。
“早。”
迷迷糊糊的,嚴季初的聲音有些悶沉,俯首在懷裡人發頂落下一吻,才不舍地將人鬆開,“可睡得好?”
“不太好。”
黎安立時坐起身來,揉了揉脖頸,垂眸落在嚴季初被自己枕了一夜的手臂上,“胳膊太硬了,差點兒給本王睡落枕。”
嚴季初眨眨眼,活動了一下痠麻的手臂,“謝殿下誇獎。”
“並沒有在誇你。”
“嗯?難道不是在誇我肌肉結實,很能給人安全感嗎?”
“本王覺得你應該治治腦子。”
……
說說鬧鬧的,兩人一道去上了早朝。
老太師看著跟黎安一同上朝的嚴季初,眼珠子瞪得跟見了鬼一樣,下了朝悄悄拉著嚴季初嘟囔,“你一大早不見人,是被他叫去攝政王府了?攝政王找你何事?”
嚴季初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有關削藩,總是會有人不滿。雖然藩王迫於攝政王的威壓,簽了同意的文書,但總有些會想搞小動作,殿下找我商議此事。”
老太師沉吟片刻,一路上跟嚴季初就此問題探討了一番,末了還叮囑他,“雖說攝政王現下似乎有向好的傾向,但那人最是陰晴不定,你須得小心著他,謹防落了他圈套,到時抽身不能。”
嚴季初點頭敷衍著,嘴上說的,是一切以家國安定為優先。
老太師甚是欣慰,拍著他後背誇他有大志。
已從兵部侍郎被提升為中書令的張文潛,在旁邊看著嚴季初裝相,等老太師走了,才抄著手睨著嚴季初,戲謔拖長了調子,“仔細——脫身不能啊,嚴總督。”
嚴季初瞪了他一眼,“你今天很閒?”
這可是戳到張文潛痛處了,上翹的嘴角立馬耷拉了下來,“別提了,我在御史臺混日子混得挺好的,他吃錯藥了將我提這麼高位置?這一天天忙的,我都一個月沒有休沐了!”
“我記得你在太學時,不是立志治國安邦?”
嚴季初回憶起往昔,再看看現在自己這好友,“機會來了,你倒是嫌棄上了。”
張文潛語噎,不太自在地別開眼,小聲嘟囔,“但新婚假都不批,也太過分了!叫我如何同夫人交待?”
嚴季初搓著下巴,思索片刻,“安安似乎有意讓女子也參與科考,說是科考既然是選拔賢能之士,就不該有性別之見,凡有能之士都該有機會一展拳腳。正好也讓那些悠哉遊哉的人有點危機感,別連他們瞧不上的女流之輩都趕不上。”
“……他還真是會給人找事。”
中書省的主要職能便是起草詔令,發佈政令,這事兒到時候最忙的,還得是他這中書令。
張文潛已經開始腦殼疼了,“乾脆讓我住府衙裡得了!”
嚴季初誠心安慰,“你跟袁姝的婚事,不是正好在院試之後?若是這政令出得早,按袁姝的出身,應當會想一試吧?以丞相的性子,袁姝若想科考,說不準你跟袁姝的婚事……”
“好了,你不要說了。”
張文潛臉更垮了,“沒一句人愛聽的。”
嚴季初閉了嘴,拍了拍張文潛肩膀以示鼓勵後,便離開去辦黎安交待的事了。
就算張文潛再不願意,嚴季初跟他說的事兒,還是沒多久就成真了。
好消息是,他心心念唸的夫人沒因為考上了跟他解除婚約或推遲大婚。
壞消息是,新婚假是兩個人各在一處府衙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