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落幕
隨著塵土漸漸平息，喧囂終歸寂靜。
小戍孝緩緩睜開雙眸，視線鎖定於先前爆發的核心點，心頭不禁湧現出複雜情緒。
他輕輕拭去額角的汗珠，言語間流露出深深的敬畏與驚歎：
"這……就是融匯天地之力後，所能釋放的駭人破壞力嗎？
"
在更加仔細觀察後，他幾乎是自言自語地感慨道，“這到底是一種多麼恐怖的力量啊！”
展現在小戍孝眼前的，是一幅宛如末日後的景象。
原本的地穴內部已被徹底夷平，變成了一片虛空地帶。
周圍僅存的，只有那些在巨大力量衝擊下變得支離破碎、搖搖欲墜的石壁。
在那場驚心動魄的爆炸正中心，地面形成了一處異常規則且深邃的圓柱形坑洞。
這簡直就像是連大地本身都無法抵擋住那一瞬爆發出來的毀滅性力量，被迫做出了最直觀的屈服姿態。
目睹這樣一幕，小戍孝沉浸在那份對於天地之力的深深敬畏中。
不過，這種恍惚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小戍孝像是被內心的警鐘喚醒，猛地回過神來，用力拍了拍自已的臉頰，以驅散那些紛擾思緒。
"現在可不是感慨萬千的時刻，得趕緊確認霄攏哥哥的安危才行。
"
小戍孝迅速調整呼吸，穩定情緒，準備採取下一步行動時。
意外地發現那阻擋在外的白圈竟已消失無蹤。
驚喜之餘，他立刻意識到：
"莫非是剛才的強烈碰撞導致的？希望別因此產生什麼嚴重後果。
"
擔憂著霄攏的狀況，小戍孝迅速奔向現場，踏入那猶如深淵般的圓柱深穴。
抵達深坑邊緣，小戍孝小心翼翼地俯瞰下去，目光在黑暗中搜索著同伴的身影。
不久，他終於發現了目標。眼前呈現的景象讓他心頭一緊——黃??與霄攏確實在那裡。
只是形勢已然截然不同。
黃??腳下流淌著大片鮮紅血液。
它身上一道巨大的斜向傷口從肩部延伸至腰部，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將其身軀撕裂為二。
鮮血不斷從傷口噴湧而出，染紅了大地。
黃??全身冷汗淋漓，傷勢使其渾身顫抖，但依然勉強擠出話語：
"你以為這就贏了嗎？
"
霄攏默而不語，僅以冰冷的眼神相對，靜候對方下一步動作。
黃??表面保持鎮定，實則內心焦慮萬分。
"可惡，為何本王的傷口遲遲無法癒合？若在平常，早應痊癒才是！
"
在此期間，霄攏並未急躁，反而敏銳地捕捉到熟悉氣息，目光轉向上方。
在那裡，小戍孝的身影清晰可見，他正手持著那柄小巧而鋒利的太刀，周身圍繞著絲絲縷縷的寒氣。
顯然，小戍孝正打算運用自身的冰凍之力，凝聚成一座堅冰橋樑。
以此來克服眼前的障礙，安全到達霄攏所在地。
考慮到事態即將落幕，霄攏通過特殊方式傳達信息給小戍孝。
告知他無需冒險下探，稍後即會上來。
安排妥當後，霄攏再次聚焦於黃??。
經過數分鐘時間的僵持之後。
最終由霄攏打破了沉默：
"你若企圖拖延時間，藉機暗中調集妖力修復傷口，我奉勸你省省力氣吧。
"
黃??面色忽明忽暗，一方面源自劇痛折磨，另一方面則是震驚於心思被識破。
他顫巍巍地質問：
"你何出此言？
"
面對黃??的疑問，霄攏緩緩啟唇，淡淡解釋。
"因為我的劍氣與眾不同，任何遭受我劍氣或斬擊創傷的地方，不論時光荏苒，直至生命終結，都將無法復原。
黃??聽著霄攏的闡述，原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虛弱不堪的身體，此刻更是搖搖欲墜。
一雙漸趨模糊的眼睛緊緊盯著霄攏，帶著幾分絕望與憤怒，嘶啞喊道：
"你是在說謊！本王絕不相信會有如此詭異之事。
"
面對質疑，霄攏的態度依舊雲淡風輕：
"信與不信，皆在於你。
“只不過你還有時間嗎？”此言一出，如同最後的宣判。
黃??的身體突然猛地一震，再也無法支撐，半跪於地。
鮮血如泉水般湧出，妖氣亦隨之急速減弱。
在意識到自已已瀕臨絕境之時，黃??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坦誠：
“你的確匪夷所思的強大，本王認栽了。”
然而，即使在生命的最後關頭。
黃??仍舊保持著一種近乎戲謔的微笑，邊咳著鮮血，邊以一種幾乎低語的方式繼續述說著。
“但是比起人類的作為，本王只不過是吸取生命力而已，這些人至少還有轉世的機會。”
“相比之下，你們人類為了實現永生的目的，可謂手段百出，不擇手段，沒有任何禁忌是不能跨越的。”
霄攏聽罷，神色並無太大變化，彷彿早已預見到黃??會提及這一話題。
於是，他用一種平淡卻又不失威嚴的口吻回應道。
"你所指的永生之道，莫非是關於人類靈魂的奧秘？
"
這句話如同一枚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空氣中激起層層漣漪。
當霄攏的話語猶如利劍般直擊要害。
黃??那張因失血而愈發慘白的臉龐上，不可抑制地掠過了震驚與愕然交織的複雜表情。
顯然，它並未料到霄攏會如此敏銳地捕捉到核心所在：“你……你竟然知道了？”
面對黃??略顯慌亂的眼神，霄攏依舊保持著他慣有的鎮定，沉默不語，等待著對方的繼續發言。
此時，已經走到生命盡頭的黃??，顯然已無暇顧及更多。
它唯一的目標便是讓霄攏陷入悔恨與自我懷疑的深淵。
所以他繼續說道:“這秘密，其實藏匿於那塊被你們人類視為聖物，日夜渴求的靈愈石之中。
"
黃??的話鋒一轉，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近乎嘲諷的冰冷笑意。
“但是，一旦你明白了這塊石頭背後，所謂‘永生’的真面目及其沉重代價。”
“你還能夠堅持相信人性的美好嗎？”
“那一刻，你的反應將如何，你的面容又會呈現怎樣複雜的色彩，這確實讓人頗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