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不是戊瑀？

 難不成這就開始支走她了？</p>

 她回過神來，看他眉頭稍蹙眼眸飽含擔憂，像是真為一個良家婦女的遭遇哀傷嘆氣。</p>

 既然如此，便將計就計把他留下再說，“哦，我外出多年未回，不瞞公子，這座宅院就是我家，公子若不嫌棄，那便住上……嘶！”</p>

 該死，竟然有人抓她傷口！</p>

 她低頭一看，月光下衣裙的顏色無法辨識。</p>

 只見一揹著裹了幾層布條的包袱的少女整個身子像抱樹一樣掛在她的腿上。</p>

 少女見腿的主人倒吸一口氣，友善地扯開長靴上彆著一把浮雕的匕首。</p>

 “唔！”</p>

 這人是有多有求於她，居然束緊得讓上面的浮雕扎進了她的傷口。</p>

 世上還有良心可言嗎？</p>

 如果還能回到過去，她只想剛剛被雷劈死算了。</p>

 場面又多了一份尷尬，男子注視前方沒有注意到的兩人，索性找了塊較光滑的石塊坐下。</p>

 “小姐，是葉漓小姐嗎？”</p>

 “你，認得我？”</p>

 “怎麼不認得，屋裡日日將你畫像供奉著就怕你不回來。”</p>

 畫像？</p>

 好啊，到這裡了還有人咒她死。</p>

 少女哭聲漸起，哀喊道：“那崔二孃要將這宅給賣了，可我們這些下人哪有地方去吶，還好你回來，嗚嗚嗚……”</p>

 “崔二孃？你先給我起來。”</p>

 她以這輩子最大的力氣甩開腿上的人，卻只能濺起腳邊的幾片落葉。</p>

 “死丫頭，你給我過來，想嫁的是你悔婚的也是你，半夜還想跑路等著我給你擦屁股，我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得把你綁進轎子。”</p>

 一個老婦人一手扯著外衣領子，一手拿著燈提腳跨過側門的門檻。</p>

 步伐遲緩，嗓音卻清晰洪亮。</p>

 “別打我別打我，娘，娘，你看，小姐她回來了。”</p>

 少女搶過老婦人手中的明燈，往她臉上直晃過去。</p>

 顧不及氣憤，一個‘撲通’聲響起。</p>

 “小姐……”老婦人瞧清了臉龐，雙腿一曲跪伏在地上。</p>

 “你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你娘扶起來。”</p>

 南瑤怕極了長者的叩拜，腿上一個，對面一個，只覺腦袋發脹壽命有損。</p>

 “我，哦，我是原先這座宅子第六百八十八代管家元媽，一切都已準備穩妥，就等著小姐你回來。”</p>

 “元媽不是已經，唔……噗……”</p>

 “小姐，你怎麼了？血，我去找郎中……”</p>

 “娘，她可不能死啊。”</p>

 “閉嘴！”</p>

 男子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她身側，南瑤無力地軟倒在他懷裡。</p>

 她的嘴裡含糊著鮮血，努力撐起快要閉上的雙眼。</p>

 指尖緊緊揪住老婦人的袖口，眼睛卻是盯著男子說道：“今夜之事不要聲張，箇中緣由等我養好病你再向我細細道來，他，唔，他不能，不能離開……”</p>

 “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