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環’變‘小方’

 可能仙界待久了，都忘了高級的叛徒往往讓她不知不覺地一味縱容。</p>

 所以，小環最後因為逃避自家母親一時的責罰而在門口餵了一夜的蚊子……</p>

 然而小環不知，後院屋裡的人只是雖有席枕，僅此而已。</p>

 元媽靠坐榻邊披頭散髮地搖扇子，涼意的舒適讓葉漓盍上雙眼。</p>

 而每每輕聲細語消失又起，她都要被微亮的燭光下，一張半陰半暗有了歲月痕跡的臉給驚醒。</p>

 醒了之後，又機械地豎起三根手指應付元媽，“好啦元媽，我下次一定如實奉告，嗯我發誓。”</p>

 “小姐，你是神仙，發誓的話雷是不會劈你的。”</p>

 一直以來，元媽也只是知道這位從天而降的小姐有著非同尋常的身世，所以在其印象裡一概猜測為神仙也不怪。</p>

 既是神仙了，自然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區區打雷算得了什麼，這不止元媽，算是凡間話本流傳的上天與神仙，都是如此。</p>

 不過也是，她仙尊的身份雷君也得給幾分薄面。</p>

 不對！說到雷……</p>

 葉漓迷迷糊糊中想起上次那棵被劈得分叉的樹，她氣得捶床坐了起來，五官更是皺成一團，扶額道：“也是有可能的，哎！”</p>

 ……</p>

 自那夜回宅後，小環一如既往地服侍自家小姐，前前後後上心了不少。</p>

 沒有和阿庸打賭主子的喜好，沒有和自家母親再生拌嘴，更沒有之前的口無遮攔小心翼翼了許多。</p>

 小環做比說多的改變她看在眼裡，應欣慰才是。</p>

 對因天真直率給自己帶麻煩的人恨鐵不成鋼，卻又希望這份本真不被世俗汙染。</p>

 罷了罷了，凡間幾年的光陰還是好好享受吧。</p>

 涼亭的石桌上，她收回了託下巴的手掌，小環端來的糕點也讓她適時收回了思緒。</p>

 “小姐快嚐嚐，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糕點！”</p>

 果然，看到蟲啊鳥的反正一切稀奇古怪的東西，自家小姐的眼裡總能和星辰一樣閃亮，驚喜萬分。</p>

 “真的有那麼喜愛‘螞蚱’嗎？別家小姐都喜愛珠簪胭脂水粉的。”小環嘟囔道。</p>

 打從一品醉回來，一直聽著自家小姐夢裡唸叨，發呆也在唸叨，連上茅房也念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