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阿庸三十鞭，我十鞭

 “小姐你都看出來了。”</p>

 元媽微垂著眼眸，適才的嚴厲漸漸消退，葉漓只覺得眼前的人，彷彿是個被抓包的小孩。</p>

 “何止如此，我還知道，小環的爹爹逝世時您藉由打理葉宅不看他一眼，定是覺得愧疚不願面對而裝作毫不在意，其實比任何人都要難受和痛苦吧。”</p>

 元媽按捺不住的情緒如大雨傾盆般湧流：“我對不住她爹，更對不住環兒！”</p>

 “我本想將這丫頭送得遠遠的，只要不是跟我在身邊，平平安安無憂無慮地長大我此生也無憾了。</p>

 “可有一日她察覺到我的心思，拉著我的手喊著，我會乖乖聽孃的話，她，她當時就這麼高。”</p>

 元媽說著不忘橫著掌高低比劃，葉漓的眼眶早已溼潤，但更多的是內疚，安靜乖巧地聽著這位老婦的過往。</p>

 “那時我才覺得自己有多自私，天底下哪有將身上這塊掉下的肉送走的孃親，得有多恨的心吶！可我也是沒辦法啊，總不能讓這丫頭跟著我受苦。”</p>

 “所以小環不怕血腥的膽力，其實是您為留她在身邊的良苦用心，為的是她能有朝一日保護自己吧？”</p>

 葉漓攥緊的雙手不忍放開，只是淡淡地應道，瞥了一眼映在門上的黑影，提高了嗓音：“您啊，就是不願說出這些，可您不說這丫頭又如何能得知呢？”</p>

 “進來吧。”</p>

 哭成淚人的小環衝了進來，撲進自個孃親的懷裡。</p>

 “娘！”</p>

 “這些年您日日讓我親手殺雞宰豬甚至是摸著它們跳動的心臟，原來是為了能讓我變得堅韌保護自己，我卻以為您是想逼迫我離開……”</p>

 “其實……其實爹爹離去您在門外守了一夜我知道，只是，我想親口聽您說出來，您沒有拋棄我和爹爹，是我的錯，是我的錯！”</p>

 元媽捧起柔軟的面龐，掏出手巾輕輕印去嘴角的淚水，“不，是娘錯了……是孃的錯……環兒……是孃的心太狠，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