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大婚後
亂花漸欲迷人眼。
千雪峰上的梅花開的隨心所欲,除了中間給暮成雪留了一條路,這些樹可以肆意生長。
盛開的花朵上雕琢著幾根細小的冰稜,旁的花苞被冰霜輕輕合攏,上面點綴著些許雪花。
暮成雪隱藏了氣息,悠閒的躺在梅花樹上,白色的衣袍自然散落,被四周的梅枝托起來,與紅色的梅花交相輝映,遠遠看去,竟也有了幾分曖昧風流之意。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枝頭享受完花期的梅花舞動著最後的身姿落下,塗抹在白色的法袍上。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微涼的雪花落在臉上,周圍的梅花與他擦肩而過。
很有骨感的腳丫支起,踩在粗壯的梅樹身上,莫名有些悠閒,滿頭青絲垂下,給本就鹹魚的仙尊添了幾分慵懶。
他手裡拎著酒壺,愜意的品嚐著,不遠處傳來幾聲呼喚打破了這靜謐的天地“阿雪,阿雪,阿雪你在哪啊?”
是那個孽徒的聲音。
暮成雪有些嫌棄的轉過頭,有些晦氣,好不容易自己待會兒,又找過來。
倒不是有多煩與阿淵相處,反之,不過新婚,他們極其喜歡黏在一起。
如果他不提起那個承諾的話。
自從大婚過後,這人就不願意再喚他師尊,整天阿雪阿雪叫個不停。
因著身份一直沒轉過來,暮成雪總覺得不習慣,師尊多好聽啊,白天叫師尊,晚上師尊叫,這樣就挺好的。
非的阿雪阿雪……
他撩撥著周圍的梅花,這距離大婚才過去兩個月,自己就嫌棄他煩了。
哎,成婚的男人啊,就算是仙尊也躲不過。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想笑。
有些佩服自己將逃避問題說的這麼渣。
主要還是阿淵那個人太執著,說什麼他曾經答應過他任君處置半個月,哼,這就算了,他說怕自己吃不消,便貼心的給他減少些時候。
七日便可。
暮成雪就想問,他稀罕嗎?
呃呃……其實他是稀罕的。
但是,他怎麼記得當初答應的就是七日。
哪裡來的半個月?
不過啊,暮成雪仰頭喝了一口酒,輕輕勾唇,時間暫且不論,就是這承諾,他不太想……哈哈。
說起來,面對徒弟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有些發怵,不然也不會耍賴不想履行,這會兒還因為他逼的太急,招架不住直接跑了出來。
腦海中思緒紛雜,還沒等他理清楚,那道聲音由遠及近,竟然轉眼間,到了他面前。
暮成雪“……”
睜開眼睛。
看著徒弟那張俊臉,此時的阿淵,眼中滿是控訴,似乎是在怪自己為什麼躲著他,暮成雪嫌晦氣的轉了個頭“你過來做什麼,我自己待會兒。”
洛成淵有些不敢置信,師尊眼中的情緒竟然是嫌棄,他扒拉著師尊的衣服,一躍做到師尊旁邊的樹枝上。
梅樹因為他的動作,不堪其重的往下墜了墜,花瓣伴隨著積雪逃也似的落下,迫不及待的離開樹枝。
洛成淵伸手將師尊手中的酒壺搶過來,質問“你剛才是不是在嫌棄我,好啊,這才幾年,你就嫌棄我了,哼,還好我下手快,不然啊,這會兒指不定不見舊人哭。”
暮成雪被他逗笑了,他調侃“你這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怎麼一天到晚都是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做過什麼拋妻棄子的事兒嗎?
值得他動不動就編排自己。
說到這個,洛成淵就想生氣。
不過,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瞬間臉色陰轉晴“師尊,你怎麼這麼喜歡往梅林跑啊,既然你這麼喜歡,我們在這玩兒些小東西怎麼樣,反正你還欠我……唔嗚!”
洛成淵揉著自己腰間的軟肉,齜牙咧嘴的看著師尊,有些後怕的捂著側腰。
師尊這脾氣是越來越差了,動不動就欺負他。
洛成淵本來還有些慫,轉念一想,他是夫君,他慫個屁。
再說了,本就是師尊的問題,自己不想履行承諾,就躲著他,這會兒還因為他提起承諾就掐自己。
不守信用的是他,自己憑什麼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