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劍書生 作品

第八十七章 不要逼我動刑!


 濟南,縣衙大堂。

 知府韓宜可神色嚴肅,堂下,任波死死地盯著狼狽的馮德龍,目光如刀。

 馮德龍臉色蒼白,別看他在曲阜的時候表現得還算鎮定,真到了公堂上,腿肚子直抽筋。

 “任波,如今馮德龍已經帶來,你有什麼冤屈,儘管說來,本府與欽差大人都會為你做主!”

 韓宜可聲音洪亮,而在公堂邊上,楊帆坐得四平八穩,有他在,韓宜可心裡底氣更足。

 “大人!”任波一開口眼淚先流了出來,道:“馮德龍看上了我家的二十畝水澆田,開價十文錢一畝地買我家的田地,我不賣他就找縣裡面的潑皮無賴鬧事,攪擾的我家雞犬不寧!”

 韓宜可冷冷地看著馮德龍,道:“馮德龍,你可認?”

 馮德龍嚥了一口唾沫,擠出一絲笑容:“大人,任波純粹血口噴人,誰不知道我馮家家財萬貫?還差那二十畝水澆田?至於地痞無賴,那些傢伙想去欺負誰,鬧騰誰,小人怎麼管得了?”

 “你……你無恥!”任波氣得臉色漲紅,吼道:“那你指使護院放惡犬上山咬我,要不是我手腳利落,早就被那惡犬咬死,我腿上被惡犬咬的傷勢,現在還沒痊癒呢!”

 說著,任波撩起褲腿,眾徭役往腿上一看,只見猙獰的傷口結了痂,可想而知當初惡犬咬得有多狠。

 韓宜可再度望向馮德龍,馮德龍忙說道:“大人!我家中的狗都是看家護院的好狗,如果不是任波主動毆打我家的狗,那忠犬豈能咬人?這責任全在他任波身上,不信,大人可以去問我家的護院!”

 楊帆的嘴角微微上揚,暗道這馮德龍倒是詭辯的好手,你馮家的護院還能不向著你說話?

 任波緊咬鋼牙,指著馮德龍道:“好!那你為何當晚要放出風聲殺我,還要讓我老父親為狗披麻戴孝!”

 馮德龍當即喊了一聲“冤枉”,直接跪在了地上,對韓宜可喊道:“望大人明鑑,我那是氣話,因為忠犬被殺,我悲傷過度說了幾句胡話罷了,我怎麼可能隨便殺人?至於那任老九為狗披麻戴孝,那是……”

 說著,他眼珠一轉,繼續道:“那是因為任老九對我心中有愧,主動要披麻戴孝為忠犬送葬,不信的話你們去問問那興業村的村民,任老九夫婦的死,與小人無關啊!”

 “畜生!”任波氣得眼珠子通紅,作勢要衝上去廝打,被衙役直接按住。

 “大人你看見了吧?這廝顛倒黑白,就是一惡徒!惡徒!”馮德龍跪在地上,嘴角微微上揚,論詭辯,任波這樣的農戶豈是他的對手?

 韓宜可眉頭緊鎖,馮德龍的無恥詭辯讓他十分憤怒,他瞪了那馮德龍一眼,道:“大膽馮德龍,在這公堂之上,還敢胡言亂語,來人,給我打!”

 馮德龍聽見“給我打”三個字,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趕忙往一邊望去。

 在楊帆的下手邊還設了一張椅子,上面的人正是山東行省布政使——袁泰。

 “慢!”袁泰慢悠悠地伸出手,攔住了要用刑的衙役,道:“韓知府,本官這個布政使還在這兒呢,莫非你要用刑,將馮德龍屈打成招?若真如此,本官一定會上奏陛下,彈劾你徇私枉法,妄動大刑!”

 聞言,韓宜可一股子邪火從心底冒出來,袁泰給他明裡暗裡使了多少絆子,韓宜可心知肚明,今日楊帆在此,袁泰還敢給他用陰招?

 韓宜可冷笑一聲,剛想說什麼,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一個衙役急匆匆地跑進來,大叫道:“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來了一群士子,堵在衙門門口,正吵鬧著讓大人您放人!”

 “什麼?”韓宜可猛地站起來,下意識地看向了袁泰。

 袁泰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裝模作樣地說道:“哎喲?此事竟然都引得我山東士子聯合起來了?他們說什麼?”

 衙役低著頭,猶豫片刻說道:“他們說馮德龍是冤枉的,還請願讓知府大人立刻放人,不然他們就在府衙外面不走了。”

 “這可麻煩了!”袁泰一拍手掌,眉頭緊鎖裝作擔憂的樣子,對韓宜可道:“韓大人,這些士子可是代表了整個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