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大案起,重掌錦衣衛!
王慧迪是當真不願意捲進去,不過,皇帝都發話了,他如何能拒絕得了?他當即領命,心裡面卻開始盤算,若是這事牽扯過多,他就找個辦法躲過去。
王慧迪的算盤打得山響,卻不知道,他已經被牽扯進旋渦中,再難脫身。
群臣之中,唯有楊帆冷眼旁觀,當他的目光落在戶部侍郎郭桓那張慘白的臉上的時候,心中暗歎一聲,該來的還是來了……
當日下朝之後,御史丁廷、餘敏,就帶著稚子與血書,還有兩份那孩子一起帶來的文書證據到了刑部。
朱元璋親自督辦的案子,刑部無人敢怠慢,當晚就與朱元璋派來的審刑司官員吳庸等官員聯合查辦。
夜深了,書房中蠟燭火苗跳躍。
刑部尚書王慧迪、侍郎趙鵬,以及審刑司官員吳庸,正在比對文書。
趙鵬輕聲說道:“從賬目上來看,的確沒有什麼問題,下官覺得,可能是李彧與趙全德在徵賦稅的時候手段狠辣,操之過急,導致民怨沸騰。”
若李彧與趙德全的罪僅僅是如此,倒是不用廢太多手腳。
王慧迪撫須而笑,說道:“趙侍郎說得沒錯,本官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那稚子家中親人被殺必須嚴查,若真的是李彧與趙全德指使,不可放過!”
就在這時,忽聽吳庸喊了一聲:“王尚書!趙侍郎!你們二位請看!”
吳庸快步走來,說道:“下官方才比對了永平府的賦稅,您二位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趙鵬湊上來,看一會兒,他才說道:“這永平府上繳的賦稅,與戶部登記造冊的並無差異,自‘空印案’之後,再無官員敢拿著空冊入京,沒什麼問題啊。”
吳庸神情嚴肅,搖了搖頭,說道:“不,趙侍郎請看,這李彧與趙全德是在長安侯離開之後到的順天府,接管政務與部分軍務,同年,永平府也劃撥歸順天府一同管轄。”
說著,吳庸指了指永平府在李彧、趙全德來之前的賦稅,又指了指這二人來之後的賦稅,一字一句地說道:“雖然繳納的賦稅與戶部的登記造冊沒有什麼出入,但是,自從他們來了之後,永平府的賦稅一年比一年少,第一年少了三成,第二年又少了兩成,這又是為何?”
永平府這些年可沒有受戰亂波及,遼東那邊打仗根本到不了永平府,百姓算得上安居樂業,但詭異的是人口穩步增長,賦稅卻逐漸縮水,卻一直都沒有人提出疑問,並且調查!
趙鵬嚥了口唾沫,道:“莫非……莫非是戶部裡面出了內鬼?裡應外合剋扣永平府的賦稅?不可能,誰這麼大膽子,連朝廷收繳的賦稅都敢動?不怕掉腦袋?”
空印案歷歷在目,戶部敢動賦稅?
趙鵬看向了王慧迪,卻見王慧迪面色凝重,似乎在想到些什麼。
他連續叫了兩聲,王慧迪才回過神,道:“此事非同小可,不過今日太晚了,兩位大人,我們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本官親自面聖,闡明利害,這戶部,也必須查一查了!”
趙鵬有些奇怪,今日的王慧迪怎麼這般強硬?按照他對王慧迪的瞭解,這位頂頭上司遇見棘手的差事,應該往外推才是。
三人各自歸家,王慧迪一到家,就命人去請他一位多年的好友,此人乃是京中有名的郎中,名為陳露實,尤其擅長治療風寒急症。
陳露實深夜來王慧迪府邸,見到王慧迪之後不禁奇怪,問道:“王大人,您如此精神矍鑠,不像有病,莫非是家中有人生病了?”
王慧迪苦笑,說道:“陳老,本官不是生病,本官是大難臨頭了,求陳老指點迷津,救救本官的前程性命!”
陳露實懵了,道:“老夫只管治病救人,不懂官場之道,且你王大人乃刑部尚書,誰能威脅您的前程性命啊
?”
王慧迪一聲嘆息,揹著手來回踱步,道:“說來話長,本官今日受陛下指派查一樁案子,如今已經發現了一些苗頭,但這案子涉及的官員恐怕不止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