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 軍令狀,楊帆的決心!
毛驤聞言面露難色,勸說道:“楊老弟,你為何要執意接下這樁案子?為兄勸你一句,這裡面的水太深了,為兄我不是查不出,而是不敢繼續查啊。”
楊帆悠悠說道:“科舉乃國朝掄才大典,然這次科舉總共錄取五十一人,但福建、江西、浙江三省就佔了五十人,這群文官的膽子之大,若這次不使出雷霆手段,那科舉不就成了他們的自留地了嗎?”
見毛驤還要說話,楊帆擺擺手,說道:“毛大哥,我也是北人,怎能眼睜睜看著這件事不管?你且放心,就算這案子查的水落石出,大不了我就回遼東,在遼東,誰人能動的了我?”
“那群南方的文官將官位看做囊中之物,別人不敢動,我來動,毛大哥,我需要你幫我,拜託了!”
見楊帆向自己行大禮,毛驤連忙扶住了楊帆,道:“賢弟萬萬不可,我……我幫你就是了!”
說完,毛驤拉著楊帆往書房裡面走,然後神神秘秘地取出一個錦盒,道:“這是當初愚兄查案的時候,從一堆文書裡面發現的,對你查案或許有用。”
楊帆打開錦盒,將裡面的一頁文書舒展開這麼一看,目光瞬間凝住道:“毛大哥的這一紙文書何止有用,簡直是抓住了此案的一個破綻,有大用!”
楊帆的眸子異常明亮,一個計劃在他的腦海中漸漸成型。
上午楊帆官復原職,中午去了親軍都尉府,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在應天城的官員關注,尤其是劉三吾一眾人。
劉府,劉三吾、張以寧相對而坐,神色都不輕鬆。
劉三吾眉頭緊鎖,道:“張大人,楊帆重掌錦衣衛,恐怕從明日開始,就會重新審問相關閱卷的考官,以及複審的官員,錦衣衛的刑罰酷烈,有幾人能承受得住?若是他們鬆了口,恐怕……”
張以寧撫須,說道:“劉大人,你這是關心則亂,楊帆若是不動用刑罰,吾等還抓不住他的把柄,但楊帆若是對文官用了刑罰,豈不是給了吾等機會?”
劉三吾的眼眸微微一亮,順著張以寧的話往下說:“他若用刑,我們就聯合都察院的言官,上表彈劾楊帆,讓他查不下去,可若是楊帆頂著壓力往下查,陛下又默許呢?”
張以寧仰面而笑,說道:“今日楊帆不是說了麼?百姓們來宮門前求的是一個公平,是民心,他能領著一群百姓來表達民心,我們就不能?這民亂能發生在南邊,百姓聚眾抗議酷吏楊帆,也就能發生在應天。”
劉三吾的思路豁然開朗,哈哈大笑道:“怪老夫太心急,居然將這一招給忘了,那老夫今夜就去聯繫御史,再命人準備好‘百姓’,楊帆敢用刑罰,就讓他看看什麼是‘民心’!”
張以寧與劉三吾的算計不可謂不精準,錦衣衛最令人恐懼的,就是詔獄中的刑罰。
按照正常的流程,楊帆一定將兩次審查閱卷的官員都召去,一個一個審問,若是還沒有結果,動刑是難免的。
可是從第二日開始,一直到第三日,楊帆都沒有召集那些人去錦衣衛的官署,反倒是命錦衣衛去那些官員的家中探訪詢問,態度好的就像錦衣衛轉了性似的。
許多官員暗暗嘀咕,莫非楊帆調查此案,不過是為了官復原職,沽名釣譽?他根本沒有想過徹底徹查?
別聽楊帆在奉天殿發誓,立下軍令狀,真查不出來,朱元璋還能因此要他女婿的性命?
在一片議論聲懷疑聲中,第三日的黃昏來了。
錦衣衛衙門,楊帆與蔣瓛在官署中漫步,楊帆隨口說道:“紀綱去了多久了?”
蔣瓛想了想,說道:“從昨日開始算,已經過了一日夜,大人,說不定紀綱沉浸在溫柔鄉里,樂不思蜀了呢。”
楊帆仰面而笑,道:“你這話可別被紀綱聽見,不然他要跟你急,為了公事去妙音樓,你以為紀綱願意?”
蔣瓛強忍笑意,說道:“他當然願意了,妙音樓的樂師與女子,在秦淮河畔可算得上獨一檔,人好,酒好,樂曲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