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主動(一)
他想著去上個廁所,路過一間關了燈的自習室時,薛鳴宴藉著從窗外透進的月光灑在桌上,看見一支筆在一張白紙上寫寫畫畫,旁邊的書本隨之翻動。
聽上去很像鬼故事,但是哪個鬼故事裡的鬼死了都在學習。
薛鳴宴暗自讚歎,不愧是世界名校,連學校裡的怨靈都充滿覺悟。
怨靈都開始捲了,他有什麼藉口不努力。
“我怎麼沒在學校看見過?”季儒卿有時候也是天黑才回去。
“你不住學校哪裡有機會見到,我也是你發懸賞的那幾天碰到的,要不然我幫你留意一下?”反正快期末了,薛鳴宴天天往圖書館跑。
不管是不是,寧可信有不可信其無。
“那就拜託你了。”季儒卿把驚蟄放在他旁邊:“我有點事出去一趟。”她沒事,不過可以給自己找點事。
大門被關上,季儒卿出去之前偷偷瞄了一眼沙發上彆扭的人和貓。
屋子裡只剩下驚蟄的尾巴輕輕掃過沙發的沙沙作響,落地窗將太陽與霞光框在玻璃中。
它已不似清晨那般明媚,臉上的霞彩隨著它一同西沉,直至隔日的新生催促它再次升起。
說點什麼吧,拜託拜託,薛鳴宴絞盡腦汁,又不是絕交了,怎麼就不敢說了。
之前一口一個驚蟄叫的可歡了,現在翻臉不認人,顯得他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不能白費季儒卿的苦心,薛鳴宴深吸一口氣,摸著面前嶄新的大理石茶几:“新買的茶几嗎?這茶几可真茶几啊,上次來還不是這個。”
他在說什麼啊啊啊,薛鳴宴在心裡給他自己幾個大嘴巴子,他要說的不是這個啊啊啊。
明明話已經到了嘴邊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薛鳴宴轉過頭輕輕扇了自己幾巴掌。
驚蟄沒有回答他的胡言亂語:“你怪我嗎?”它直白地問。
那日季儒卿回來後沒有說她和薛鳴宴聊了什麼,她先是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後揉了揉它的腦袋,便沒了下文。
驚蟄做好了心理準備,薛鳴宴說怪它是應該的,它不告而別那麼久。
薛鳴宴急忙揮手:“沒有沒有,我沒有怪你。相反我應該感謝你,讓我擁有了不一樣的人生體驗,是我做夢都會覺得荒唐的程度。”
對,這才是他想說的話,而不是剛才蠢到家的夢話。
“真的嗎?真的不怪我嗎,那天阿卿回來後什麼都沒和我說,我以為是你有所顧慮。”驚蟄追問。
“真的,我不會怪你,你是我的朋友,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朋友不是用來責怪的,我能理解你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