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結局

旋而他似是想到什麼有趣之事，勾唇嘲弄道：“當年你天賦出眾，不滿少主之位傳男不傳女，憤而出走，現在想來，哪怕沒有這規矩，甄家也不會擇你為繼承人，你看看你，選弟子只論天賦，不論品性，我才有可趁之機，聽說你座下兩名真傳弟子還常常為少莊主之位爭執，你只偏幫一方？”

“你是看重天賦更好的那個嗎？你只是透過她想偏幫當年不被選擇的自己吧？這不會是你的心魔吧？”

“甄霜奉我之命轉投山莊，通過考驗以後，你雖然將她指給姬水月，卻也不吝悉心指點，你是看好她嗎？不是，你只是從她身上看到甄家女的宿命，同病相憐，心有不甘，這才慷慨相助，但甄時啊，你體內永遠留著甄家的血，甄家沒有對不起你，你永遠欠著這份因果！”

這大段錐心之語說下來，時莊主面色已經完全沉下，一旁的甄家主見狀心道不妙——

他這長姐離家後道途雖然通暢，但顯然還耿耿於懷過去之事，大長老所說可能完全猜中！

“大長老！你——”

“聽我一言如何？不用大動干戈，只需交出功法，讓甄家補缺，天道見證，從此你與甄家因果兩清！”

“因果兩清......”祝含靈聽玄無憂這通活靈活現的轉說，不僅聽得津津有味，還心有所感，連忙追問，“所以時莊主交出了那套功法？”

玄無憂聞言驚得眼睛瞪大：“小龍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莊主，你還真給甄家心法不成？”

祝含靈還真是如此想法，她見玄無憂態度有異，不由目露茫然。

斬星河也才清醒不久，並不清楚那日後事如何，不過他向來護主，見不得玄無憂如此質疑主人的決定。

所以當即附議道：“給心法又如何，一刀兩斷後只管有仇報仇。”

坐在一旁的水木倒是知情所有，只是他眼下也對祝含靈下意識的決定感到驚訝。

但聯想自身情況，好像也能理解？

當他對上小龍尋求認可的目光時，一不留神，脫口而出便是：“因果之力確實不容小覷，隱靈城那頭蛟龍修的就是因果道，他多厲害，能跨越生死和時間兩重法則將碧海宗滅門，小龍也是修行中人，看重因果而已，這有什麼驚訝的？”

兩人的附和叫祝含靈越發有底氣，說起從前只能深藏心底的想法時便更加坦蕩。

“但是需知因果有度，天道在上，我們修士也不知道做到哪一步才能兩清因果，如果是我，我不想反覆糾纏，倒會退一步求心安，從此以後，便如星河所說，有仇報仇，百無禁忌。”

所以她離開祝家時，縱有失望，卻還是將所受恩惠盡數留下，甚至提前補足，帶走命牌走得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