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龍目

如同火上澆油一般，識海中火勢再度大漲，而藏在她眼眸深處的燎原星火本體，更是興奮得作亂，攪得她因痛而恍惚——

粉色的血淚大顆大顆直落，再往前望時，視野一片模糊，何止瞧不清黑影，連火浪掀起的高度都隱約難辨。

“這算什麼......”祝含靈不解。

若無變通，一直前行，反覆如此，哪怕是在她識海內，終究會有承受不住的時候，屆時又該何去何從？

而連續兩次被黑影戲耍，除去茫然，堆積在祝含靈內心深處的還有惱火。

只是灼燒龍目而已，情不得已轉至識海之中，為何會有如此考驗？

那黑影到底是什麼？是與異火相關之物？還是和龍目有關之人？

又是憑著什麼侵入她的識海？

這般想著，祝含靈越發覺得有被冒犯到，瞬時起勁，手中凝出血色的妖刀靈體，抬腳便往前去。

方才踏出兩步，便隱約聽見一聲低笑——

祝含靈不得不繃緊精神。

實在是荒謬！

她識海中還真有旁人？

“你是什麼人？”

仔細辨別，笑聲來源似乎就是黑影。

“你不敢回我？”

“你能闖我識海，本事如此之大，竟不敢再回我一句嗎？”

“燎原星火是你操縱的？你是秘境的主人？”祝含靈試探著問，“還是說你是......”

她不知對方具體身份，糾結著該不該問龍族相關之事。

而黑影良久才傳出一句話，音色頗有些雄雌難辨。

他說：“半龍崽子你過來。”

龍！

半龍崽子！

祝含靈大驚：“你知道我.....我是龍？”

黑影反駁：“不，你還不是。”

祝含靈更加驚奇，她想不通對方為何敢下如此定論。

不提水木，就連飛昇大能無涯子前輩都說她是龍，黑影憑什麼說她還不是？

她若不是，依龍崽子這個叫法，總不能這黑影才是傳說中的龍吧？

“我是，我有龍脈，有龍丹，能御龍雷，終有一日我會修成龍身。”

“你沒有龍目。”

祝含靈逞強抬眼，血淚滾滾而落，儘管視線模糊，仍極力睜大眼眸試圖看清黑影：“我即將燒成，是你在攔我。”

短短一句話，因著先前的兩次戲弄，她說出時甚至帶出不滿。

黑影聽見反而越發愉悅：“我沒有攔你，我是在幫你，你過來。”

他說得好聽，先前卻連著兩次戲弄人，祝含靈哪敢全盤相信他，原地停頓好一陣都沒有動身。

“燒成淨化之目有什麼用？”

“萬毒不侵。”祝含靈覺得挺好。

尤其是親身中過靈蠱，又從久久那聽說秋凌波擅長用毒以後，她就覺得龍目攜帶的淨化神通最好不過了。

“那是走歪路，空有一雙龍目，少去一半龍魂，算什麼龍？”

不難看出黑影似乎對龍族十分了解。

“不是淨化還能是什麼？”祝含靈問，“我不是龍，難道你是龍不成？”

“過來你就知道了。”

說完黑影就再不理人，祝含靈只得順著對方所說，繼續往前行去。

這是祝含靈第三次逼近黑影，距離不過一丈時，她正要問下一步是何時，識海內靈壓驟然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