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千年誓言

“為什麼，為什麼命運要如此對老夫！老夫，九魔蛇君，妖界之尊，怎麼可能會輸呢。”九魔蛇君的雙眸赤紅，不甘的怒吼道

楚珺立於不遠處，面容清冷如霜，彷彿不染塵埃的謫仙。他靜靜地望著九魔蛇君，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最終化為一片冷冽。“九魔蛇君，你可知，世間萬物，皆有定數。你的野心與貪婪，早已註定了今日的結局。你，還不願認命嗎？”

“我未敗！我是妖皇，妖界之尊，怎可輕易言敗？你一個渺小的人類，為何總要干涉我妖界之事，此恨難消！”九魔蛇君的聲音中夾雜著瘋狂的咆哮。

楚珺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你已經敗了，你的本命妖丹也已經被我毀了，即便我不殺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九魔蛇君聞言，卻突然放聲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扭曲的快意：“哈哈哈，我雖將死，但玉漱亦難逃此劫。她將本命妖丹贈予你，又中了我的萬魔蛇毒，此時毒入攻心，神仙來了也救不回她的命了。她與我同赴黃泉，我亦不孤單！”

楚珺聞言，心中微動，但面上依舊平靜如水：“世事無常，皆為天命。玉漱的遭遇，我雖痛心，卻也無力改變。我能做的，只是盡我所能，無愧於心。”

九魔蛇君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瘋狂的恨意：“好一個天命所歸，你們人族總是如此虛偽。我兩度敗於你手，或許真是天命如此，但我心有不甘，即便是死，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言罷，九魔蛇君周身猛然間被一層濃郁得近乎實質的妖力所籠罩，那妖力中夾雜著無盡的怨念。他深知自己已至窮途末路，本命妖丹雖已破碎，但那體內還有一顆妖皇丹，這也成了他最後也是最瘋狂的籌碼——他決定引爆這股足以撼動山河的力量，與楚珺共赴黃泉，作為對命運最為慘烈的反撲。

然而，楚珺早已洞察先機，只見劍光如龍，楚珺身形一展，劍尖在空中劃過一道璀璨的軌跡，精準無誤地斬斷了那股即將爆發的妖力洪流，將那股蠢蠢欲動的毀滅之力徹底封印。

九魔蛇君的雙目圓睜，惡狠狠地盯著楚珺，那雙眸中充滿了憤恨，他奮力想要伸出利爪，向楚珺發起最後的攻擊。

但一切都已經太遲。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九魔蛇君龐大的身軀在空中炸裂，血肉橫飛，最終化為點點塵埃，只留下一抹揮之不去的恨意。

隨著九魔蛇君的隕落，一枚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妖皇丹緩緩自其殘骸中飄出。

楚珺身形一閃，迅速將妖皇丹收入囊中，沒有片刻停留，便朝著妖皇墓室疾馳而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救玉漱。

當楚珺踏入墓室，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緊。沁儀和月心瑤正全神貫注地運用自身靈力為玉漱續命，她們的臉上滿是疲憊，那流轉的靈力如同生命之泉，勉強維繫著玉漱脆弱的生命。

“玉漱，你怎麼樣了？”楚珺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憂慮，看著眼前氣息微弱、眼簾半合的玉漱，心中五味雜陳。

聽見楚珺的聲音，玉漱費力地睜開眼，眼中閃爍著一絲安慰的光芒，“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再讓我失望的。咳...”話語間，她因虛弱而咳嗽，卻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楚珺緊緊握住玉漱的手，說道：“你別說話了，我把妖皇丹帶回來了，也許它能暫時抑制你體內的萬魔蛇毒。”

但玉漱輕輕搖頭，她的聲音細若遊絲，卻異常清晰，“沒用的，我的身體我知道，早已不堪重負。如果不是沁儀和月心瑤一直用自己的靈力支撐著我，只怕我連這片刻與你相見的時光，都將成為奢望...”

楚珺說道：“我對不起你，到最後我還是食言了，還是沒能夠救你。”

玉漱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著太多未了的心願與深藏的溫柔，“楚珺，你無需自責，這一切皆是我心甘情願。你曾於千年之前許下的諾言，如今是否還算數？”

楚珺聞言，心頭一震，不由自主地望向月心瑤。月心瑤正靜靜地注視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既有期待也有失落。楚珺心中五味雜陳，匆匆移開目光，不願讓這份複雜的情感繼續糾纏。但即便如此，他也無法忽視月心瑤此刻的落寞與哀傷，那情緒如同無形的網，緊緊束縛著他。

回想起當年，為了重鑄伏魔劍，他不得不假意討好玉漱，以贏得她的信任。未曾料想，這份出於目的性的接近，竟讓單純善良的玉漱深深陷入了愛河。

面對大義與月心瑤的感情的兩難，楚珺最終選擇了前者，他便向玉漱許下了承諾：在擊敗魔祖滅天，確保人界的和平後，他會給予她一個應有的名分，儘管在他的內心深處，計劃著戰後的某一天，回到妖界解除這段建立在謊言之上的婚約。

可命運弄人，他與魔祖滅天的一戰，最終以同歸於盡告終，楚珺的生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他沒能親眼見證自己所追求的和平，也沒能親自解開與玉漱之間的誤會。

而玉漱，卻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承諾，苦守了千餘年。

如今她不惜獻出自己的本命妖丹，只為換得與楚珺重逢的短暫時光。當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所有的等待與苦楚，都化作了淚水，無聲地滑落。楚珺望著眼前的玉漱，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這份深情之重，怎可輕易辜負？

“我，楚珺，今日在此，重申千年前的誓言，願與你攜手共度餘生，無論風雨，不離不棄。”他的聲音堅定而溫柔，如同春風拂面，吹散了玉漱心頭的所有陰霾。

玉漱聞言，淚水再次滑落，但這一次，是幸福的淚水。她緩緩點頭，將自己完全交付給了這個她等了千年的男人，兩人緊緊相擁，彷彿要將彼此融入骨髓。

在一旁的沁儀，目睹這一幕，滿心疑惑。她不明白，何時起月明與玉漱之間竟然有著這樣深厚的情感糾葛。

沁儀說道：“你們...”

月心瑤見沁儀還不知道此刻的月明是楚珺，便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玉漱利用了月光瓊華訣，喚醒並佔據了月明體內沉睡的楚珺元神，才有了今日的重逢。

沁儀聽後，臉上瞬間變得蒼白，她自然知道月光瓊華訣的後果，本想繼續向玉漱問一些問題，但見玉漱此刻正幸福的依偎在楚珺懷中，又不忍心將自己心中擔憂說出來。

相比之下，月心瑤的心情則跌至谷底，本應為楚珺的歸來感到無比喜悅，但看到玉漱與楚珺得以相守，她心中卻泛起了難以言喻的酸澀與失落。更令她擔憂的是月明，他本就與他們三人毫無關係，卻無辜被捲入這場命運旋渦，此刻她發現自己對他竟有著難以割捨的牽掛，這複雜的情感讓她心緒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