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122章再見飛飛

   他的暗衛

    第122章 第122章再見飛飛

    就在此時,當陽光灑落在巴掌大的小院中時,青葛正清洗著自己的衣袍,雪球便在一旁舒服地曬太陽。

    之前雪球幫小世子逃出去,回來後自然被侍衛們一番規訓,不過到底把它放回來了。雪球回來後就比較幣,也不太敢跑出去玩。

    青葛沐浴過後,將那些衣袍換下,本來以她如今的身份,也有侍女幫她料理雜務,不過考慮到山中發生的事,為了避免被人看到引起懷疑,她打算自己洗。

    她拿了木盆,拎來一桶水,搓洗著衣袍。

    在衣襬下方邊沿處,其實也是沾染了一些,不過因後來用枯葉擦過,又是暗夜中,自然沒人注意到。

    只有她自己做賊心虛。

    如今仔細看,衣袍上還是有些痕跡,那一小塊布料有些發硬。

    這讓她想起很久前,她和那個男人做夫妻時,那個男人總是充滿渴望,充滿爆發力,她甚至能感覺到那種燙人的氣息。

    光天化日之下,青葛的臉上發燙。她努力忽略,讓自己不要去想

    但卻剋制不住地想,寧王會記得山洞中的一切嗎,他應該不會記得吧,最好是稀裡糊塗全忘了。這樣她就不必去面對。

    如果他直接問,那她 讓他滾。

    正想著,晚照卻來了,她滿面愁容,是特意來問起葉閔的。青葛納悶:“你不該問你們家萬鍾嗎?”

    晚照苦笑:“他?他守口如瓶,哪裡會和我多說什麼呢!”

    青喜略想了想:“在禹寧,最瞭解葉閔的也許是寧王,除了寧王便是萬鍾了,你來問我,自然問不出什麼。”

    從山中回來的路上,青葛並不曾和葉閱過多言語,葉閔對她也很是疏淡。

    幾年不見,彼此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其實對於葉閔,她比之前知道的更多一些。

    葉閔出自武將世家,父親曾經任宣寧府知州,因黃教叛逆作亂,發起大規模械鬥事件,他父親在調停之中不幸遇難,就此殉職。

    之後他參與徵西之戰,受傷,就此心灰意冷,離開皇都,來到千影閣。

    時至今日,青葛沒那麼天真,她也隱隱意識到,葉閔一個前途遠大的少年將軍之所以執掌千影閣,並不只是因為自己身體的殘疾,還因為他要徹底剷除黃教,或者說,他盯著的,從來都是黃教背後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教主。

    她也開始回憶白梔,白梔自然也不簡單。

    她甚至想起幹影閣的那個叛徒,寧王當日的怒氣,她和日梔的換班,以及她因此得的一百鞭。還有譚貴妃安插的崔姑姑,她那位親近的太醫。

    她隱隱感覺這些背後都有是關聯的,不過這些線索在青喜的腦中只是一些線頭,暫時還不能連接成線。

    也許不是一條線,而應該是一張網?

    晚照有些失望:“也是.你如今倒是不必怕什麼,世子殿下也大了,有他在,誰也不敢動你。”

    青喜聽此,輕嘆了聲:“晚照,你我曾經同生共死,姐妹一場,倒是不必這麼說。如今我能依仗的,必要時刻,我都可以拿出來護你性命。”

    晚照愣了下,之後眼睛便溼潤了,她感動,也有些愧疚:“我也不是故意要這麼想,我只是,我心裡說不出來..

    青葛:“我自是明白你的意思,你只是心裡不好受。”

    她苦笑了聲:“我剛才說這話,只是要你小心罷了。”晚照臉色微變,突然明白青葛的意思。

    她是要她小心萬鍾。

    從一開始青葛就要她小心萬鍾,可她不信邪,覺得自己可以拿捏掌控這個男人。

    現在,她明明心中惶恐,萬鍾卻瞞得密不透風,葉閔突然回來的事,他提都不曾提。晚照後背發冷,呆呆站在這裡,半響不說話。

    之後便匆忙走了。

    對於萬鍾和晚照,青葛不願意多想,也不敢多想。

    如果說之前的時候還不夠清楚,現在葉閔突然歸位,至少萬鍾這裡再清楚不過了,自始至終他都是葉閔的人。

    他對晚照是真心的,但是在晚照之前,還有一個葉閔,是他忠心耿耿的葉閣主。

    以自己如今的地位,以及對寧王的一些把握,她是可以保晚照無性命之憂,可以許她一個安穩後半生,但是涉及到男女情愛,便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了。

    她悶想了一會,便低首將衣袍洗測過後,晾在晾衣繩上,至於寧王那塊巾帕——清洗乾淨後,她原本想丟,不過想想犯不著,便隨手收在角落的盒子中了。

    之後她便回去寧王府,先打探了下寧王的動靜,知道他醒來後半日了,並無任何異常,而且現在人就在幹影閣處理公務,她也就放心了。

    正好她去見小世子。

    二樓臨窗的書房中,窗欞半開著,風吹著窗外榕樹的葉子,發出寒窣之聲。小世子坐在窗邊,低頭讀書。

    圓潤的小手指頭翻過一頁書時,他不免輕嘆了聲。他想起青葛。

    他回到府中,便翻箱倒櫃把自己好玩的玩具都翻出來了,他還尋出皇祖父賞賜的各樣好玩的,全都拿出來擺上,要給她看。

    結果說話不算話,根本沒來找自己玩!騙子!

    小世子委屈極了。

    他把書翻得嘩啦啦響,心裡咬牙切齒,再也不會信她,如今她便是來了,他也不會理她。還要去皇都,參她一本,要皇祖父罰她!

    他想到這裡,眼圈都要紅了,便合著淚想,要罰她抄書一百遍!

    這時候,突然一陣風吹來,吹起案上的書頁,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小世子抬起小手,重新翻回自己看的那一頁。

    誰知道又一陣風,又把他的書吹起來了。小世子:!!!

    風都要欺負本世世嗎!!

    他氣鼓鼓地扭頭看,結果一看之下,愣住了。他看到了青葛。

    她正輕盈地棲息在梧桐樹上,手中拿著好大一把扇子。

    他怔怔地看著她,她一臉無辜的樣子。

    他又看那扇子,那麼大一把扇子

    他指著這扇子,含著淚花,憤憤地道:“你,你故意扇風!”青葛翹唇一笑:“是,我故意的。”

    小世子簡直要氣死了,他一抹眼淚:“我要告——青葛:“你要告御狀?”

    小世子:“才不是呢,我要告訴父王,讓父王打你屁股!”青葛:“...”

    她笑了笑:“你不要生氣,我只是來晚了,我不是故意的。”

    小世子扁著唇兒,不高興地看著她:“騙人!”

    青葛笑著湊過去:“那我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小世子有一點點心動,歪頭看著她,一臉研判的樣子:“你要怎麼賠禮道歉?”青喜收斂了笑,正色道:“帶你飛飛。”

    小世子聽著,怔了下:“飛飛?”

    青葛卻已經伸出手來:“過來。”

    小世子看了看距離,從窗欞到梧桐樹,對於大人來說大概是一步的距離,可對於人小腿短的他小世世來說——

    他有些無奈:“我過不去..萬一摔了怎麼辦?”

    青葛卻堅持,對他伸出雙手:“你跳過來,我會接住你。”她略歪頭,笑看著他:“相信我嗎?”

    小世子小臉便慢慢紅了,他昂起小下巴:“有什麼不相信的,看本世子給你跳!”說完,他先爬到椅子上,之後爬到窗欞上。

    青葛看到,這小小的孩兒,吭哧吭哧的,用那小短腿便勁爬。最後終於爬上了。

    她越發笑了。

    小世子終於坐在了窗臺上,他看著青葛笑著的樣子:“要接住本世子..”說完,他猛地緊閉雙眼,之後縱身往前一跳。

    在跳出的那一瞬間,小世子的心緊緊收縮,不過很快,他便感覺自己被一股溫柔強大的力量團團包裹住,就好像自己跳入了雲朵中。

    柔軟,舒服,馨香,甚至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他猛地睜開眼。

    睜開眼的那一霎,他驚呆了。

    他身邊是枝葉,是飛鳥,昔日熟悉的小路,以及院落的門扉,竟全都在他腳下。他竟在飛!

    他彷彿化為一片落葉,踩風而飛,又彷彿變成一隻小鳥,可以自由自在地穿梭在林木間。他驚奇地仰臉,看到了上方的青葛。

    她抿唇,含笑,望看前方。

    於是小世子便覺,自己的心幾乎要爆炸了!

    上次她也抱著自己,但都是在地面上飛縱前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一個熟悉的詞便瞬間到了口邊,他忍不住哇哇大叫:“飛飛,飛飛!”

    他無法自抑地忽閃著小手,喊道:“我會飛!”@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青葛看他喜歡的樣子,自己心裡也覺欣慰。

    她抱著他,笑著道:“我喜歡飛,就像變成了一片樹葉,一抹雲,你看那裡——”她指給他看。

    小世子好奇地抬頭看過去,因如今在高處,下面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起來了,他甚至看到了禹寧城的城門,以及遠處的山。

    他驚歎,喜歡得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激動地大聲道:“飛飛!我要飛飛!”一番飛飛後,小世子的心都化了,恨不得摟著青葛不放開。

    青葛帶著他,降落在自己院落中。

    好不容易腳著地的小世子好奇地打是了一番這院子:“這是哪兒,這麼小!”青葛:“我的院落,我住在這裡。”

    小世子驚訝:“這院落這麼舊了,怎麼不修整修整?”

    青葛故意笑道:“殿下,寒舍簡陋,殿下貴足不該登賤地,下官送你回去王府吧?”

    小世子一聽,委屈起來:“你竟要趕我走!”

    青葛:“逗逗你。”

    她承認,就喜歡看他扁著小嘴巴的樣子,若後面按一隻尾巴,只怕是能豎起來。

    小世子便昂起小下巴:“本世子今日便過來視察你的住處,也算是視察府中民情,快請本世子進去吧。“

    他軟乎乎一個小人兒,非要學得正經八百的樣子,青葛啞然失笑。她笑著道:“好,殿下,你老人家請進。”

    小世子得了臺階,趕緊蹦上臺階

    誰知道他剛要往裡面走,就見一隻毛茸茸的大白球滾了過來,直接衝著他來了。小世子被撞了一個滿懷,他驚訝,驚訝過後才認出:“原來是你,大白白!”

    他開心地衝過去,使勁抱住雪球:“我還以為你丟了,你怎麼在這裡!”他抱著雪球,有些顯擺:“看,這是我養的大白白!”

    青葛見此,笑道:“殿下,這是下官養的狗。”@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小世子聽到青葛的話,馬上搖頭擺手:“不對,這是我養的,我天天喂他吃骨頭!”聽到骨頭,雪球趕緊搖了搖它毛茸茸的尾巴,一臉很饞的樣子。

    青葛便不說話了,只是抬起手來,勾了勾手指頭。

    雪球見了,頓時衝青葛過去,還用毛茸茸的腦袋在青葛腿上蹭,好生親暱,好生喜歡的樣子。小世子頓時傻眼了。

    大白白竟然和青葛這麼親!

    他看看這一幕,心裡酸溜溜的。

    一時不知道酸大白白,還是酸青葛。

    他睜大眼睛,試探著說:“大白白,大白白?你過來。”

    雪球眼巴巴地看了一眼小世子,之後又偷偷瞄青葛。

    青葛不言語,雪球便牽拉著腦袋,不太敢過去的樣子。

    小世子清澈的眸子便泛起沮喪,傷心,失落,和不敢置信。

    青葛望著這小孩可憐巴巴的樣子,道:“今日殿下是客人,下官可以讓雪球陪你玩,也讓它盡一下待客之道。”

    小世子:“雪球?”

    他歪著腦袋好奇地看雪球青喜:“嗯,雪球。”

    小世子想了想:“這個名字倒是貼切,日如雪,圓如球。”青葛對雪球道:“去陪他玩兒吧,把他領進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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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球便聽話地搖著尾巴,溜溜溜地跑到了小世子身邊,衝著他汪汪汪幾聲,又往臺階跑,跑到臺階之後還回頭看他。

    那意思再明顯,是要引他進屋。

    小世子看它那機靈樣,頓時笑了起來,他蹦跳著追上去:“大白白,你等等本世子!”

    王府內外依然是一片安詳平靜,不過禹寧城外,已經是劍拔弩張,就在這兩日,禹寧守軍已經出動,王府精說侍衛盡數出城。

    寧王召了幾位親信下屬,商討佈置,其間也有下屬提起青葛:“青大人似乎也牽扯其中?”

    很明顯如今阿隼夏侯止瀾都已經和黃教扯上關係,包括時家那些人,都對青葛仇恨有加,鏟之而後快,幾位下屬自然覺得,或許這件事青喜應該參與其中。

    寧王聽到後,視線卻輕淡地掃過葉閔。葉閔略垂著眼,並不曾言語。

    寧王道:“不必了,青大人才剛回來禹寧,又遭遇黃教追殺,不必太過叨擾她,讓她清淨幾日。”

    親信屬下聽說這個,多少有些意外,不過也明日其中意思。

    青葛雖是千影閣出身,但如今看來即將離開千影閣,顯然寧王已經將她排除在外,多少存了防備之心。

    待到商討過後,眾人告退,寧王握著手中的筆,沉吟了片刻,便喚來溫正卿,問起他出門後家中的事務,自然也問起小世子來。

    溫正卿連忙將事情經過彙報一番,其中特意提起青葛尋找小世子一事。

    寧王負手而立,神情淡淡的:“哦?是青大人找到的?她離開禹寧兩年了,才剛回來,倒是先尋到了?”

    溫正卿神情頓了頓,他也有些疑惑,原來寧王竟不知道這件事?

    他便解釋道:“若論地形,自然是其他暗衛和王府侍衛更熟悉,不過青大人生性機敏。”寧王安靜地聽著,煞有其事地頷首。

    之後他才問起來:“今日承蘊在府中可還安分?”

    他早間見過小傢伙,倒是生龍活虎的樣子,只是看著有些沮喪,小眼神中有所期盼的樣子。他自然心知肚明,對此也樂見其成,是以今日干脆在幹影閣處理公務,免得妨礙了她。

    提起這個,溫正卿更無奈了。

    但他也只好實話實說:“殿下你也知道,以世子殿下那性子,已經鬧翻天,所以今日青大人見到,便帶著世子殿下出去走走,散散心。“

    寧王聽著,神情微動,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地道:“帶去哪裡了?”

    溫正卿趕緊找補:“自然不敢走遠,就在對面青大人的院中,左右這周圍都是侍衛巡邏,並沒什麼危險。“

    寧王嚴肅地道:“既如此,那確實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不過世子向來頑劣,青大人在外兩年,對他性子不熟,回頭攪擾了青大人也不合適。”

    溫正卿忙道:“屬下這就親自過去接來。”寧王頷首:“好,去吧。”

    溫正卿當即匆忙就要前去,誰知前腳剛邁出門檻,寧王卻道:“慢著——溫正卿:“殿下?”

    寧王彷彿若有所思的樣子,道:“還是孤親自去看看吧。”溫正卿疑惑。

    寧王:“這孩子太過頑劣,如今既已出籠,你未必管得住。”溫正卿忙道:“這倒是。”

    待溫正卿出去後,寧王略做梳洗,又換上一件簇新的長袍。

    換上後,又覺得太簇新未免刻意,於是又扯出一件去歲時的袍服來。他穿戴齊整,對著銅鏡看了看,這才闊步出府。

    一路上,侍衛見到他,都恭敬見禮,自然沒人敢多問什麼。

    他對青葛院落其實熟悉得很,就在千影閣閣樓旁的角門出去,往右拐走過十幾丈遠就是了。出了巷子後便是一繁華街道,寧王行至此處時,側首看了一眼不遠處。

    店家鋪子前用繒編綴成的春幡在風中招搖,一旁琳琅滿目的攤販,有春日新鮮野蔬,也有各樣小食,熱氣騰騰的樣子。

    他的記憶一下子被拉回許久前。

    他才娶了王妃,還沒怎麼把王妃放在心上的某一日,他和葉閱談事,久不曾見的青葛卻出現了,她以神乎其技的輕功,緩慢地降落在他面前,就像一隻秋日的葉。

    當時並沒在意那個不起眼的她。

    之後他在街道上觀玩,卻遠遠地看到王妃,她和底下人失散了,正好奇地東張西望。

    突然好奇起來,那一刻她在想什麼?想著杜仲王雄花,還是想著怎麼瞞過他這個上峰?

    寧王回想著往事,便走到了一旁街道,看了看各樣小食,倒是豐盛得很,看著讓人垂涎欲滴。他便隨意挑了七八樣,有香藥果子,鶉兔,炙肉、幹脯等,要攤販幫自己包進食盒中。

    他看著這琳琅滿目的小食,卻想起她懷孕時候的事。

    她懷孕了,饞這個饞那個,御醫說不能隨便吃,他便哄著她,說等生了後給她吃,她委屈得很,但也只好答應了。

    他承諾得好好的,心裡卻未必多在意,總想著生了後就吃,也不是什麼稀罕的,隨時吃都可以。

    可生了後便坐月子養身子,坐月子後便忙閱兵,忙著送她去回門,於是便再不曾兌現過這個諾

    言。

    心口便彷彿被什麼撕扯著,隱隱發痛。

    這時,就聽那攤販恭敬小心地道:“郎君,包好了?”

    寧王便瞬間醒過神來,隨手拿了一塊碎銀給那攤販:“給。”

    攤販要找零,他便說不必了,命攤販裝好在食盒中,又說了宅院所在牌號,讓攤販尋跑腿的閒漢送過去,攤販自然連口應著。

    待走到青葛的院門前,便見小院的門虛掩著,裡面傳來笑鬧聲。那歡快響亮的笑聲赫然正是小世子。

    寧王聽到這笑聲,也是意外。

    小世子是自小老成的性子,他從未見過他這麼肆無忌憚的笑聲,是放開了一切禁忌無拘無束地笑,開懷大笑。

    他倚靠在門檻上,唇邊含笑,就這麼安靜地聽著,聽著孩子的笑鬧,聽著狗的汪汪,也聽著偶爾間她的聲音。

    曾經年少輕狂,劍指九州,馬踏河山,如今一身青衫,低首在這宅院門戶前,聆聽著裡面的歡笑之聲,竟覺這便是世間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