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做一個讓你相信的謝九韶
他的暗衛
第137章 第137章做一個讓你相信的謝九韶
青從來都覺得太子清朗猶如天上月,神仙人物,怎麼看都看不膩。
哪怕沒什麼男女心思,多看看總歸賞心悅目。
可此刻她竟覺得耳邊的聲音如此鼓譟,她只希望他儘快結束,她要離開,她要回去見他的心愛之人,向她訴說自己的戀幕,想抱住他,想細緻親吻他每一處。
終於,太子講完了,青葛幾乎迫不及待地向他告辭。
太子略有些錯愕,他其實想把青墓留下,由太子妃招待青墓。
青葛假裝沒看出太子的用意,直接跑了。
出了太子府後,她並不曾回去自己宅院,而是徑自施展輕功,前去寧王在皇都的府邸,並輕盈地潛入其中。
她對這裡的防守並不熟悉,好在千影閣暗衛的習性她還是懂的,就此掠過那些防守,徑自前去寧王所在的別苑,這其間也遇到一兩個阻礙,她亮明身份也就輕鬆過去。
最後終於她來到花廳旁,輕盈落在青磚砌就的臺階前。
她當然記得,就是在這裡,她曾經試著卸下妝容,但是最後寧王說,你不是,於是她面蒙黑紗走出來,那時候的寧王自始至終不曾回首看那一眼。
兩年後的今日,她明日他為什麼不願意回首。
如今的她終於懷著複雜的心緒,在這百花馨香中,踏著清風明月而來,急切地想要見到自己的心愛之人。
一如六年前的那個踏馬而歸的寧王。
她並不曾急著踏入其中,只是隱在暗處,看著花廳中的寧王。
花廳中點燃著銅燭,寧王正在燈下專注地翻看著公函,偶爾間會停下來,以筆批註,圈圈點點,精緻卻不失鋒芒的眉眼此時頗為認真。
青葛知道,自他入皇都後,必是公務纏身,且譚貴妃那裡,黃教那裡,還有四大世家等,都要他操心,他確實不得閒。
她便也沒有打擾他,就那麼安靜地看著。
一直到他看得差不多了,應該是準備歇息了,她才悄無聲息閃入他身後的屏風旁。寧王顯然察覺到了,他氣息瞬間沉了下來:“哪位?”
他竟如此敏說,青葛沒想到。
她便起了捉弄之心,故意不言語,反而倏忽一個飛起,無聲無息地飄至他的身後。
寧王眉眼輕挑,之後驟然轉身。
青葛輕巧地一個側身,敏捷地避開寧王視線,閃身陡升至房樑上。
寧王的視線落了一個空。
他望著空蕩蕩的花廳,勾唇一笑:“這是哪裡的鬼怪,竟來捉弄本王,罷了,本王不和你一般計較,這花廳留給你便是了。”
說完,他撩起袍子,邁步離開。青葛:“.
這人!
她無奈咬唇,心想自己是要追上去嗎?還是乾脆在這花廳給他搗搗亂?
她失望地落在地面上,環顧四周,看這花廳佈置。
正看著間,突覺身後風聲襲來,她忙轉身,還未及反應,便被一雙大手一拽,她狠狠撞入男人的懷中。
寧王摟住懷中人,低頭看她,黑眸全是驚喜。
他捧著她的臉,看她那錯愕的樣子,此時的她什麼都寫臉上了!
他便低頭親上,親她的鼻尖,親她臉頰,親得不遺餘力。
青葛臉紅:“狡猾,騙子!”
寧王發出低笑:“你終究栽我手裡了。”
說完,直接打橫把她抱起,抱著她回去座椅上青葛:“幹嘛?”
寧王輕哼:“我還有些公務沒處理完,都怪一個小狐狸精,來逗我,害我不得安心!”說著間,他坐在座椅上,卻要青葛跨坐在他身上。
青葛掙扎著要起來,寧王按住她後腰,不許。
青葛無親,只好罷了,認命地趴在他懷中。
寧王大手環著她的腰肢,笑道:“正覺夜晚苦悶,誰知卻有人特意來為我紅袖添香。”青葛:“誰要給你添香!”
寧王拿起公函來,一邊摟著她一邊看,隨口問道:“怎麼突然來我這裡?這幾日你不是正忙著?”
青葛埋在他肩窩中,舒服地享受著那清冽的氣息,笑著道:“只是突然想你了,便想過來看看你。“
寧王:“哦?突然想我?你什麼時候長了這樣的好良心?”青葛用手勾著他的頸子:“你不是要看公函嗎?”
寧王:“也不是那麼急。”
青葛仰臉看著他,笑著道:“在太子府中和太子殿下說話,突然想起你來,突然很想你,想得恨不得馬上見到你,我便匆忙告辭,趕來見你。“
她的眉眼間都是明媚,連笑容都是甜軟的,溫柔的,像水一般。
這讓寧王看得微微怔了一下,於是想起那一年,他心癢難耐,要回來見她。於是竟是又惆悵又懷念,當然更多的是甜蜜。
他低首,細緻地吻上她的臉頰,低聲道:“記得那一年嗎,我在太子府聽了一句話,匆忙趕來,一心想著要見我的王妃,我至今記得一個人騎在無人街道上時,是那麼追不及待。“
那是二十四歲情竇初開的自己。
他笑著道:“那你呢,你為什麼神不知鬼不覺潛入我的花廳?”
青葛歪頭,看看寧王:“很巧,我也是在太子府中聽到一句話,便很想你。”寧王略挑眉,輕笑道:“聽到什麼話,怎麼突然知道想我了?”
他聲音無法抑制地有些酸:“我看你樂不思舅。”
青葛坐在他懷裡,抬起手來,手指輕輕撫摸著他鋒利明豔的面龐,笑著說:“也許你知道,我以前曾經戀慕過太子殿下。”
寧王也沒想到,她突然這麼說。
其實他查到了,也猜到了,但突然說破,於是一個心照不宣刻意忽略的什麼猝不及防地擺到了檯面上。
他略垂眼,掩下眸底的晦暗,淡淡地道:“嗯,我猜到了,他對你頗為賞識,還曾經找我要你,我沒允,你當時是不是恨死我了。”
他唇角抿起一個勉強的弧度:“我這麼不近人情,阻礙你接近皇兄。”青葛搖頭:“我沒有因此恨你。”
說著,她便講起來,講自己如何戀慕太子,覺得他便是這世間最明亮的一道光,講自己如何嫉妒太子妃,又講自己如何絕望,釋然,並徹底放棄。
寧王一直不曾說話,他就這麼安靜地聽她講,講起她那些隱晦酸澀的往事。
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曾如此痴心地迷戀一個人,一切都聽起來安靜美好,就像三月綻在枝頭的梨花。
可是當這個小姑娘沉浸在她最初的心動時,他在做什麼?弱冠之年,意氣風發,目無下塵,什麼都不曾看在眼裡。
至於那個沉默的小姑娘,只是他背後一道纖細的影子,沒有情緒,沒有言語,像是用炭筆刻板地畫出的一條黑線,沒有任何曲折。
他薄唇動了動:“然後呢,我想聽你說。”
青葛仰靠在他身上,望著前方的琉璃燈,低聲道:“這是一個夢,夢很美,但終歸會醒來,醒來之後很多事情也就淡忘了,只剩下一些淺淡的回憶。如今我回想過往,也終於明白,我當年喜歡上的那個人並不是那個人本身,而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一個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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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有所渴望,便把自己的想象印到了他身上。
那個人對自己的一分好,都被她放大十倍,細細品味揣摩。
寧王修長有力的手輕輕撫摸著青喜的背,那背部纖細,他一個骨節一個骨節地往下摩挲,安撫。
青葛將額頭抵在寧王肩膀上,微閉上眸子,低聲道:“一直到今晚,我聽太子殿下說的一些話,我越發釋然了。”
她抬起胳膊來,攬住寧王的頸子:“當年那朵薔薇花,是你摘了後拿給太子殿下的,是不是?”
寧王垂下眼,淡淡地道:“是,但也沒什麼好提的,我沒有拿給你,是星兄把那朵花給你戴
上。“
之前在她院中提起這薔薇,他還心存把握,現在卻只有悵然。
青葛捧著他的臉,仰視著他,柔聲道:“但我知道,你摘下那朵薇花,是真心想送給我,你是為我而摘,而他把那朵花遞給我只是他素來的溫和,他可以遞給我,也可以遞給別人。”
於太子殿下而言,只是一慣的溫柔和善罷了。
寧王:“話雖如此,可我總想起你當時的歡喜,那歡喜是皇兄給你的。”他想,以自己的性子,永遠不可能給當時那個髒兮兮的她送花。
不,不可能給任何女子送花,所以若無皇兄,她便沒有那時的喜悅。
所以她曾經戀幕皇兄,其實就是戀慕皇兄那個人,那個送花的人,而不是摘花的。他垂眸端詳著她:“你喜歡他,喜歡了很久,這都是無法改變的。“
這些,他永遠無法挽回,永遠也無法得到。青葛:“你心裡特別酸?”
寧王:“是,心裡特別酸,酸得要命,可也沒辦法,都過去的事了,只能在心裡悶酸。青葛捧著他的臉,啄吻著他的下巴,安撫道:“你不要在意這些了,其實——
她道:“其實我看到你第一眼,便覺得你好看,就因為覺得你好看,你卻說我髒兮兮的,我便一直記著。“
她迎著他專注的視線,輕笑一聲:“所以才特別恨你。”
寧王:“嗯?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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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葛:“現在不恨了,只有喜歡。”
寧王用自己挺直的鼻樑輕碾著青葛的:“真的?”青葛:“真的,我以後再也不會騙你了。”
她笑望著他:“我也決定相信你,相信你永遠不會騙我。”
寧王屏住呼吸,無聲地看著他。
青笑道:“如今想來,無論是白梔,還是過去在清袞的那兩年,也是因為你不安心,所以你要做些什麼,是不是?”
寧王便覺心口最柔軟之處被狠狠敲了一下,酸澀瞬間湧出。他垂下眼,聲音蕭瑟:“是,我一直不安心。”
所以忍不住派人盯著她,忍不住隱瞞她白梔的消息,非要讓她射白梔來滿足自己陰暗的心思。青葛握住他的手:“你該知道,其實我並沒有太多男女大防以及貞操觀念。“
寧王:“我明白。”
他比誰都清楚,因為幹影閣的規矩就是這樣,這是他一手締造出的律法。所以才有了這樣的青葛。
她並不在意身體,也不在意貞操。
所以她當初才會誘感葉間,才和白梔同吃同住猶如夫妻一般,這就是她,是千影閣的暗衛。現在這個暗衛成為他的妻子,於是他沒什麼好苛責的。
只能接受。
青葛笑了下,低聲道:“我確實曾經想誘惑葉間,可那日恰好被你撞破,未曾成事——”在這裡,她含蓄地不曾提起葉閔的缺陷。
之後又道:“也確實曾經和白梔一路同行甚至被人誤以為夫妻,可在我心裡,問心無愧,這一切都無關男女情愛。”
她望著他,眼神清澈坦蕩:“所以以後你要相信我,我也會相信你。”
寧王便緩慢地,有力地,重新將她摟住,摟得緊緊的。
他略偏首,吻著她的臉頰,啞聲道:“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要做一個讓青葛相信的謝九韶。”青葛唇角微挽起,她反手握住寧王的手,低聲道:“你閉上眼睛。”
寧王用下巴摩挲著青葛的臉頰,溫柔地閉上眼。
之後,他便感覺自己的手心中放了一個什麼東西,微涼的一個小物件。青葛沒說話,他閉著眼睛過了好一會才睜開眼
睜開眼時,便見手中是一個狼牙雕。寧王抬起眼瞼,望向青葛。
青葛笑看著他:“你應該知道這狼牙雕怎麼來的?”寧王:“只知道是姚老爹部落幫你雕的。”
青曹嘆了聲:“那一年,我一無所有,傷痕累累,孤身前往西淵,去尋找我的故土,就在我以為我要葬身大雪之中的時候,姚老爹他們救了我,我陪著他們一起殺頭狼,喝狼血,跟著他們回到部落,他們用我們殺的狼牙雕刻了這個。”
寧王聽著這話,緩慢地攥緊了手中的狼牙雕。
他低聲道:“這麼說,我根本不配,當時我——青葛卻阻止他說下去。
她抿唇笑著道:“我們鬧也鬧過了,吵也吵過了,你了,我鞭子也下去了,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們一起往前看。”
寧王牽拉著眉眼,略沉默了一會,突然別過臉,自己笑了下。有些自嘲,也有些釋然。
之後,他低聲道:“我之前的樣子是不是有些傻?”青葛承認:“是很傻。”
寧王認真地看著她
青:“我也挺傻的,你看,我雖然在意日梔,但也沒有那麼在意白梔,但是當我意識到你竟然騙我的時候,我——“
寧王便懂了:“你只覺得白梔天下第一要緊?”
青:“倒也不是吧,就是很氣,恨不得宰了你。
她和白梔,說到底也不過是擦肩而過的緣分罷了,真到了生死關頭,她手中的暗器一直不曾離手。
所以白梔是什麼黃教教主,是什麼殺人惡魔,她驚訝,意外,但不會特別難過。可寧王不同。
那是她準備放在心上的人。
寧王此時也意識到了:“我懂你意思,其實我也是。”
因為在意,才要苛責,無關緊要的路人,根本不關他們的事。青葛輕笑,笑得雲淡風輕:“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寧王握著手中的狼牙雕:“這狼牙雕,我一個,你一個,承蘊一個,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
青葛:“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這晚,青葛乾脆睡在寧王這裡。
寧王身邊的近侍和暗衛自然察覺到了,不過大家故作不知,刻意忽略了。寧王怕青葛不自在,他特意要他們下去,不必守著了。
畢竟有些是青葛往日熟悉的,如今她和自己這樣,怕她臉薄。睡著間,青葛刻意留神,保持著淺睡。
約莫在二更時分,寧王做噩夢了。
做噩夢的他動靜並不大,但劍眉蹙起,薄薄的眼瞼在微顫,額上更有細汗滲出。
青葛不曾驚醒他,只是握住他的手,很輕地拍打,撫慰,可他依然沉溺在夢魘中。青墓抱住他,在他耳邊很低地道:“只是一場夢,我在你身邊,抱看你。“
她垂下眼,聲音壓到極低,幾乎是氣音:“全都過去了,我會一直陪著你。”
或許睡夢中的他聽到了這句話,他原本緊縮的眉逐漸舒展開,神情也好像平靜下來。青葛這才重新躺下。
接下來幾日,青乾脆晚間留在寧王府中,晨間離開,自己前往戶部履職,如此一來,兩個人竟有些愉偷摸摸的樣子。
好在身邊的近侍都是自己人,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倒也不必非要刻意隱瞞。
不過如今皇都中形勢卻是越發劍拔弩張了,皇太子原本要推行的方田稅法一經提出,竟遭到朝中幾位重臣的劇烈反對。
青葛對朝中局勢有些瞭解,知道那幾位重臣背後分別是當今三皇子,四皇子和八皇子。
這幾位皇子之前並不受寵信,眾人眼中也彷彿並不起眼,但如今關於太子血脈的流言蜚語四起,寧王地位尷尬,於是這幾位便忙碌起來。
他們手中雖無兵馬,不過靠著岳家人脈,以及憑著如今朝堂中百官各懷心思,竟也讓他們有了自己的黨羽。
如今這些黨羽聯合起來上奏,紛紛反對皇太子的方田稅法,指辭激烈,甚至說出“強行丈量田畝,與民爭利,苛派伕役,勒索銀米,以至於民心不穩”,也有人開始參皇太子說“日練士馬,製造兵器,存不軌之心”。
這時候四大世家也都紛紛派了人來,在皇都中四處走動,趁機作亂,劍指皇太子。
在這種劍拔弩張中,青葛自然也感覺到異樣,整個官署中似乎都瀰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讓人覺得,喘一口氣都是困難的。
而就在這種緊張中,終於到了這一年的大閱兵
歷年閱兵,不只是增強武備,還為了威懾四方,警戒宵小,是以朝中大小官員,凡得邀約者,盡須參加,青葛也將和同觀禮這次校閱。
對此青葛其實心有疑慮,按照她的計劃,她原本並不想參加,而是以下屬身份隱在寧王身邊,若事情有變,也好見機行事。
這晚,她過來見寧王,想問問他明日的安排。
誰知才一踏入寧王府,便覺這裡不同尋常,王府內外除了寧王親信以及幹影閣暗衛,還有一些陌生面孔。
青葛頓時認出,這是禁庭親衛,只聽令於皇上的親衛。看到這些,她心便涼了一截。
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皇上對太子生了疑心,對於寧王這個他素來疼愛的兒子,他也只能心生防備。寧王可以運籌帷幄,算計天下人,卻沒辦法去算計那個賜予他一切的父裡。
對於父皇的疑心,他也只能被動接受。
青葛暗暗潛入其中,見到了寧王,此時的寧王倒是並不在意的樣子,正盯著牆上的輿圖看。那是皇都郊區京湧山一帶的輿圖,也是這次大校閱的所在地。
青葛從旁,無聲地陪他一起看著。
過了半晌,寧王道:“明日你也將參加校閱觀禮?”青葛:“是。”
寧王輕“哦”了聲。
青葛:“你倒是說說,我要不要乾脆躲過去,到時候我陪看你一起?”
寧王回首,望向青葛:“我倒是希望你陪著我,不過先不必了,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青葛:“你該不會怕連累我吧?”
寧王聽這話,眸中便泛起些許笑意:“無論我怕不怕,我都已經連累你了,我那些皇兄弟一個比一個精明,他們消息靈通得很。“
青葛頓時明白了。
其實自己和寧王的關係從來不是什麼秘密,但凡有心便應該知道了。
如今自己被邀了前往京湧山觀禮,這其中說不得便有詐,甚至可能有一個專為自己安排的圈套,利用自己來拿捏寧王。
寧王輕嘆:“現在不知道的,反而只有皇兄和母妃了。青葛:“我明日便照常前去觀禮,不過小世子呢?”
自從入皇都後,她便不曾見過小世子,他一直被留在宮中。
寧王:“還在宮中。”
他說得含蓄,不過青葛明白,應該是在譚貴妃那裡。對於這個話題,青葛忽略了。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如此玄妙,記得當時譚貴妃要給她下毒時,小世子便在譚貴妃的宮中,被仔細照料著。
譚貴妃和寧王是母子之情,對小世子也是真心疼愛,可譚貴妃和她又是水火不容。許多事,只能不去看,不去想。
寧王:“明日父皇參加觀禮,應該也會帶著他,到時候我再設法把他和你全都接過來。青葛:“好。”
這時,寧王道:“最近四大世家一直派人在皇都活動,想打通關節,夏侯止瀾也參與其中了,明日大校閱,看來他在京湧山已經做了精心部署。”
青葛聽這話,視線落在輿圖上,那輿圖關鍵之處被寧王圈圈畫畫,留下許多標記。
這時,寧王有些費解地道:“你說,他到底想要什麼?
青葛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她才道:“也許他只是想證明,他並不是一無是處?”
寧王冷笑了聲:“他瘋了。”
青葛盯著那些標記,試探著道:“他..很棘手?”
寧王:“青葛,你知道這個世上最不好對付的人,是什麼人嗎?”青葛:“什麼人?”
寧王:“無所求的人。”
他緊緊盯著輿圖上的標記,道:“有人在覬覦帝位,有人在圖謀權勢,有人要保全家族,也有人要全了自己的忠義。”
他微挑眉,道:“可唯獨夏侯止瀾,他無牽無掛,像瘋子一樣,毫無章法。”
所以這樣的人,反而是最不好對付的,因為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他要將所有的人扯下水,他損人不利己!
偏偏他又實在是聰明絕頂,最會拿捏人心,他利用所有人的貪慾和野心,來成就他自己的瘋癲!青葛:“他就是要鬧起來,讓所有人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