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原因
——棄婦。
這個評價的嘲諷意味簡直滿分。
宴尋覺得自己應該生氣,但他實在對“已婚”和“棄婦”這兩個標籤沒有任何代入感。
所以此時此刻他內心最強烈的感受就是周澤這傢伙今天是不是吃槍藥了,怎麼說話這樣刻薄又陰陽怪氣的。
病床上的“棄婦”盯了他幾秒,淡然開口:
“醫院不許抽菸。”
“……”
男人酷酷的點菸動作瞬間僵硬。
“行——”
他本來想把煙放回煙盒,半路動作一凝,又故作輕鬆地丟了垃圾桶。
宴尋看著他丟了煙,才繼續開口:
“接著說。”
周澤飛快將剛才的尷尬拋掉,哼了一聲:
“早跟你說那種漂亮男人靠不住,偏偏你當時鬼迷心竅似的,好像三魂七魄都被他勾沒了,現在結果怎樣?”
這時候周澤總算肯做坐到椅子上了,順勢還翹起了悠閒的二郎腿,幸災樂禍道:
“欸,你在醫院生死不知,他在外面逍遙快活,連電話都打不通呀打不通!”
“”
記憶一片空白的宴尋自然無言以對。
好半天之後,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周澤,問:
“笑完了嗎?”
“”
被宴尋這麼盯著,周澤鬼使神差地就把腿放了下來。
很多年前,還是小胖子的周澤總是被一群十幾歲混混勒索霸凌,當時揹著雙肩包繫著紅領巾的宴尋路過,把七八個大塊頭揍得哭爹喊娘。
從那以後,周澤對宴尋就有一種莫名的崇拜,類似於青春期小男生認老大的心理,甚至硬生生把獨來獨往的宴尋磨成了相熟十幾年的好朋友。
所以即便心裡有氣,但周澤也沒想在這種時候對曾經最好的朋友落井下石。
他沉默片刻,還是開了口:
“反正就是,當年你確實考上了首都大學,不過我我出國了。然後你在國內念大學,我在國外留學。”
“我記得你當年在大學挺出名的,參加了什麼比賽,拿了獎,還獲得了一家公司的贊助和項目獎金,總之掙了不少錢。”
“後來,你就把林阿姨和林燃都送出國了,說是讓她陪著你哥在國外接受治療,安裝假肢,接受康復訓練什麼的。”
這大概是宴尋醒來後聽到的最好最好的消息了,他的心忽然跳得很快,渾身都在升溫。
“真的?”
周澤定定看了他幾秒,語氣稍微有些緩和:“嗯,真的。”
作為一起長大的朋友,他對宴尋的家庭情況再瞭解不過,也知道那是對方一直以來的心願。
“後來我回國,原本尋思找你好好玩兒呢,結果你倒好,說要陪女朋友。他媽的真是見色忘友。”
周澤一說起這個就來氣。
“什麼?”
宴尋一愣,
“女朋友?”
“對啊,就是你高中時候暗戀那學姐。”
周澤哼了一聲,
“當初我就說你喜歡人家,你還不准我說。不過這還不算什麼,我是真沒想到你暗戀人家好幾年,在一起不到幾個月就把人甩了。”
“”
宴尋感覺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簡直匪夷所思,
“為什麼?”
“因為你見異思遷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