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燕國曆代君主3
子之因此以百金贈送蘇代,而聽憑他的指使。鹿毛壽對燕王噲說:“不如將國家禪讓給國相子之。人們稱道唐堯賢聖,就是因為他要將天下禪讓給許由,許由不接受,既有讓天下的美名而實際上沒有失去天下。
現在大王將國家讓給子之,子之必然不敢接受,這樣,大王與唐堯就具有同樣的德行。”燕王噲於是將國家託付給子之,子之由此更是尊貴。有人說:“夏禹舉薦伯益,此後仍以夏啟的人做官吏。
待到年老時,認為夏啟不能夠擔當天下重任,而將天下傳給伯益。不久夏啟與其同黨攻打伯益,奪回天下。天下人說夏禹名義上將天下傳給伯益,實際上過後便讓夏啟自行奪取天下。
現在大王說將國家託付給子之,而官吏全是太子平的人,這就是名義上交付給子之,而實際上還是太子姬平當權。”燕王噲於是將俸祿三百石以上官吏的印信收起來交給子之。
子之南面而坐行使國王之權,燕王噲年老不理政事,國家大事都由子之來裁決。
而燕王噲為什麼禪讓王位?主要原因有三個:第一,燕王噲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他“好賢”、“行仁”,對歷史上唐堯虞舜禪讓的傳說非常仰慕,企圖通過自己的實踐建立一種君位任賢的制度。
《韓非子·說疑》就說:“燕君子噲,邵公之後也。地方數千裡,持戟數十萬,不安子女之樂,不聽鍾石之聲,內不湮汙池臺榭,外不揮戈田獵,又親操耒以修畎畝。
子噲之苦身以憂民如此其甚也,雖古之所謂聖王明君者,其勤身而憂世不甚於此矣。然而子噲身死國亡,奪於子之,而天下笑之,此其何故也?不明乎所以任臣也”。
《淮南子·人間訓》也說:“燕子噲行仁而亡”。韓非和《淮南子·人間訓》的作者意在批評燕王噲一昧“行仁”,不明君王駕馭臣下之術,而被子之奪位,受到天下人的恥笑,
但由此可見燕王噲“不安子女之樂,不聽鍾石之聲,內不湮汙池臺榭,外不行戈田獵,又親操耒以修畎畝”,是一位勵行節儉,反對奢侈,愛惜民力,提倡耕作勞動而“苦身以憂民”的君主,其“勤身而憂世”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古代的“聖王明君”。
如果說燕王噲的苦身修行還僅僅屬於他的道德主張範疇的話,那麼禪讓實踐所追求的任賢則是他政治主張的體現。儘管他的苦身修行和禪讓任賢的書生氣十足。
第二,子之是一位雄心勃勃的野心家,他迎合了燕王噲讓賢推能的心理。史籍有關子之的記載不多,《史記·燕召公世家》只說他任燕王噲之相,“貴重,主斷”,但燕王噲既然肯讓位於他,表明二人的思想觀念和政治主張比較接近,也說明燕王噲為子之的才能所傾倒。
起碼是他的“貴重,主斷”得到了燕王噲的讚許。根據燕王噲讓位之後的事實,看來子之是任非其人,才過其實,很可能是權術多於才能。《韓非子·內儲說上》稱子之任燕相時,曾“坐而佯言曰:‘走出門者何白馬也’?左右皆言不見。
有一人走追之,報曰:‘有’。子之以此知左右之不誠信”。他託言“白馬”而實則要弄權術。《韓非子·二柄篇》所說“子之託於賢,以奪其君者也”。可謂一針見血。第三,在燕國統治集團內部形成了一個勸說燕王噲讓位,協助子之奪位的派別。0
蘇秦之弟蘇代曾作為齊國的使者向燕王噲進言,“燕王問曰:‘齊王奚如?’對曰‘必不霸’。燕王曰‘何也?’‘不信其臣’。蘇代欲以激燕王以尊子之也。
於是燕王大信子之,子之因遣蘇代百金,而聽其所使”。子之與蘇代是兒女親家,蘇代顯然代表了子之一派的利益。另一位人物鹿毛壽也曾向燕王進言:“‘不如以國讓相子之。
人之謂堯賢者,以其讓天下於許由,許由不受,有讓天下之名而實不失天下。今王以國讓於子之,子之必不敢受,是王與堯同行也’。燕王因屬國於子之,子之大重”。
蘇代和鹿毛壽就是《韓非子》批評的“奪褫之資在子之”的“私門之黨也”。
他們的進言在相當程度上促成了燕王噲的“禪讓”。歷史評價司馬貞《史記索隱》:“燕噲無道,禪位子之。”
燕昭王(出生年月日不詳 - 公元前279年),姬姓燕氏,名職(一說名平,誤),燕國薊城(今北京市)人,戰國時燕國第39任國君(公元前311年 - 公元前279年)。燕王噲庶子。初流亡在韓國。燕王噲禪位於相國子之,引發燕國內亂。
子之三年(公元前314年),齊國攻破燕國,燕王噲和子之被殺。他被趙武靈王派人送歸。即位後,卑身厚幣招納賢士,師事郭隗,士人爭相趨燕。外用蘇秦,內用樂毅,經過長期休養生息,國家殷富,士卒效命。
燕昭王二十八年(公元前284年),遣樂毅率軍聯合三晉及秦楚之師攻齊,大破齊軍,佔領齊城邑七十餘座,齊湣王敗死。燕國進入鼎盛時期。繼承王位公元前318年,燕王噲將君位“禪讓”給相國子之,並把三百石以上高官的璽印全部收回,交由子之任命,子之執掌了燕國軍政大權,但此舉引起了太子平等舊貴族的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