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終
冬去春來 夏隱秋至,一年四季,週而復始。不知過了多少年多少個日月,我這初始的村子,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也見證了世間萬物的變遷與輪迴。
赫叔叔也老了,他從開始駝背,到再也直不起身子。我看到赫大頭從帝都趕來,將赫叔叔接走了,或許是去帝都定居吧。
赫叔叔跟我聊了很多天,問我是誰,從哪裡來,但我從未告訴過他,他要走的時候還向我依依不捨的告別,說我太懂他了,要是有機會讓我一定要去帝都,我說我都老了,沒幾個日子了。
他卻笑著說,老了算什麼,老了也得有幹勁。他不知道我是誰,但是在聊天的時候,他總是跟我提起趙若曦,講當年的鬼故事。我便笑吟吟的聽他講,每次一提到我,他就會熱淚盈眶,他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也不知道過的怎麼樣,他很擔心。
殊不知,他所想的人,遠在天邊卻近在眼前。看著赫大頭的汽車尾氣,漸漸消失在村口的盡頭,我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傷。赫叔叔的離去,彷彿也帶走了這個村子最後的熱鬧與生機。曾經的歡聲笑語,如今只剩下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狗吠聲。
我轉身回到了那間破舊的小屋,屋內的一切都還保持著原樣,彷彿時間在這裡停滯了。在這期間,茅山宗的人,龍虎山的人,晨鳴禪師以及特動組的人還有幾位神算子跟我的兄弟們,他們都來過這村子,想要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只有一個人認出我來了,那便是夜明。這小子或許也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吧,他僅僅是跟我對視就認定我是趙若曦,這小子抓著我的手不放一遍遍問我是不是趙若曦,即便我說我不認識誰是趙若曦,他卻一口咬死。
想了幾天,我也想明白了,他的師父就不是一般人,都說虎父無犬子,他也自然如此。後來這小子就賴在我家門口,不踱步,沒有辦法我只能將他請進屋內。
“夜明,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我笑著問道。
“啊?真的是你,若曦,真的是你,我們找你找的好苦。”這小子一下子就哭了出來,撲在我懷裡,“你幹什麼玩消失啊?”他一臉不解。
“夜明,你先別哭,聽我說。”我柔聲安慰道,“我不想走那條路了,如今只是選擇了一種不同的生活方式。”
夜明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若曦,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生活?你明明有著那麼強大的力量,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幫助更多的人。”
我搖了搖頭,將我從出生,到我的選擇都給他說了一遍,但他還是心有不甘,“可是,你曾經不是說要解決掉你的仇人嗎?不是讓他們血債血償嗎?”
我哈哈一笑,微笑著道:“是啊,我說過,但你看看雲月,以及他門派下的弟子,有一個在江湖上露面的嗎?”
“你都把他們?”
我搖了搖頭,“我只是讓他們接受了他們應該接受的果,我便是他們的果,世間的惡是除不盡的,但我能除的惡,就不會讓他繁衍生息。”
“你現在竟然都變得這麼強大了。”夜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我拍了拍夜明的肩膀,“你的選擇跟我不同,你的道路我已經知曉大概,你師父為了讓你成仙也是煞費苦心,既然如此,我便助你一臂之力。”說罷,我走到院子之間雙掌一抬,金色雷霆閃爍於我的手掌之間,對著天際輕輕一推。
頓時天地色變,天地交匯之處金色雷霆瀰漫,院子之中轟鳴一響,金色雷霆如同天降神威,瞬間將整個空間照亮。夜明瞪大了眼睛,震撼地看著這股力量的展現,心中充滿了敬畏與不可思議。
“若曦,這股力量……太強大了!”夜明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感受到了我身上散發出的無盡能量,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股力量面前變得渺小。
一道金色的屏障在院子之中閃現,從其中飛出一個令牌,這令牌上寫著,“神算子明華。”這牌子貼在夜明的身上,我雙手掐訣道:“今日吾以聖雷仙帝之名,封夜明為神算子明華,賜予他仙界之位,從此位列仙班,擁有預知未來、洞察人心之能。”隨著我的咒語落下,那令牌發出耀眼的光芒,與夜明的身體融為一體。
片刻後夜明全身金光點綴,天地間紫氣翻湧,天道洗禮,只見天空中雲層翻滾,一道道紫色的光華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將夜明整個人籠罩其中。那紫色的光華中蘊含著天地間最純粹的能量,彷彿在為夜明進行一場神聖的洗禮。
夜明的身體微微顫抖,很快天道洗禮結束,夜明眼神也發生了蛻變,他看向我道:“這般造化你竟直接贈與我,可你呢?”
我擺了擺手轉身離去,夜明身體化作點點星光,消失了。從一開始這其實便是夜明師父下的一場棋,從夜明遇到我,到如今其得道飛昇,都是他師父安排好的。沒想到夜明的師父,掐指不僅勘破天機,還將我的道路算的透徹,他才是真正的神算子。
日子就這樣過去,百年過後,我也真的變得蒼老,村子也要大變,所有人都要往市裡居住,從開始百人到幾十人,最後就剩下我一個。
到現在還有最後一件事沒做,我一點天靈,從天靈處提出多種我所領悟的道法,以及秘術,天罡劍,陰陽兩儀劍劍訣跟陰陽兩儀劍,陰陽拳,等等,輕輕朝著茅山宗一點,我的徒弟雨瑤將我繼承我全部的法術絕學,以及我的儲物袋,哎呀,在她十幾歲的時候我就消失了,這麼些年也沒再見過她一眼,她的容貌在我的記憶裡永遠停留在十幾歲的時候,也不知道現在雨瑤怎麼樣了,希望她或許還沒忘記我這個師父吧。
人生總會有遺憾,這可能就是我這一世的遺憾,又回想起晨鳴禪師,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成佛沒,還有我的師父,師爺,他們或許也都得道飛昇了。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這一世就此結束。至此,茅山斬鬼天師到此結束,感謝各位讀者寶子們一直以來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