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你敢來嗎?
就只想要……逃。
是的,雖然他正被萊茵的力量環繞著,雖然他還沒有受到真正意義上的傷,而對方只是靠著兩個屍塊,以及一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崩潰的殘軀,他卻提不起與對方對抗的勇氣。
因為,這是維薩斯。
科裡微微俯下了身子,他已經決定立刻逃離這裡,然後立刻向萊茵的另外三大分教,甚至是另外三大正教發佈維薩斯歸來的消息。
甚至還要……嗯?
科裡突然注意到了白維的左手。
左手只剩下了四根手指,拇指已經不見了。
他的眼睛一點點的瞪大了。
難道是……
白維也發現了科裡的眼睛在看著哪裡,但他毫不在意,甚至饒有興趣的將左手抬在了眼前,向科裡展示著那四根手指。
“看來你也發現了啊……沒錯,這具身體並不能毫無代價的承載我的力量,即便燃燒靈魂也不行。”他頓了頓,而後微微掀起了嘴角,“所以,我們要不要來一場遊戲呢?就像是……剛才那樣。”
“在這具殘軀的靈魂,燃盡之前。”
……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將整個索姆城在剎那間染成了白晝,而後轟鳴的雷聲才滾滾而來,席捲著驟雨和狂風,對著這個本該入睡的城市肆意咆哮著。
今晚註定會有很多人無法入睡。
奧德旅館。
女孩抱著氣若游絲的女人,哭得泣不成聲:“姑媽,姑媽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先生馬上就回來了!”
女人看著女孩,想要抬起手摸一摸她的腦袋,卻也沒有這個力氣了。
一街之隔的小巷,一位老者將白布蓋在了剛剛閉眼的男人,男人的身邊躺著早兩分鐘去世的妻子。
尖銳的啼哭聲響起,彷彿要壓過窗外的雨聲。
佝僂的老者將另一張床上的嬰兒抱起,他一邊拍著嬰兒的背,一邊輕聲的說道:“不哭不哭,還有爺爺……”
但渾濁的淚水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再遠些的,虛弱的母親抱著已經昏迷的孩子,不斷的拍打著街道兩側緊閉的房門。
“有人嗎?有人能把我的孩子帶到教堂去嗎?”
“他病了,他需要治療!”
“求求您了,不管是誰都行!”
很少有人開門,即便有,對方也只是搖頭:“太遠了,雨又這麼大,很多路都被淹了,沒有車是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