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會贏的(5K)
彷彿之前的暴走就只是幻覺。
如果將這些超大型汙染物製成源油,可以供天琴城使用多久呢?
尤里想到了這個問題,而後腦海中又不由自主的迸發出了昨天在被汙染的過程中所聽到的那句話。
“源頭,就是汙染!”
這句話讓尤里記到了現在。
這是什麼意思?
源頭是什麼?是源油嗎?
源油確實是由汙染物中析出的,但化為源油的那一刻,它不應該就失去了汙染性嗎?
難道說……
尤里的心情有些沉重,雖然按理來說被汙染的情況下所看到的,聽到的一切都不應當相信,但尤里卻很難不去在意。
為什麼偏偏是這樣一句話呢?
他走著走著,突然間停下了腳步,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呼吸都要停滯了。
因為他的面前站著一個全副武裝的人。
但並不是魔鬼部隊的裝束,而是……宵星。
宵星的騎士?!
他又被汙染了?!
尤里立馬將手伸向了脖間的緊急裝置,發現它還在好好的運行著。
……奇怪,他還能意識到緊急裝置,那應該表明他沒有被汙染才對。
這是怎麼回事?
尤里還沒有想明白,便聽到了腳步聲,他猛地抬起頭,發現那名宵星的騎士正在往自己這邊走來。
他立刻將手放在了熾火劍上,只是他也不知道這把劍能不能對十年前的傢伙起作用。
那名宵星的騎士仍在朝他走來,沉悶的腳步聲宛如時鐘的分秒。
尤里將熾火劍握得更緊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迅速後退,不管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都不應該和他有直接的接觸。
但是,一想到昨天那具屍體對他高喊的“快跑”,他還是止住了退後的念頭,直勾勾的看著對方。
於是,這名宵星的騎士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沉悶而沙啞聲音從那老舊的面具中傳出:“你是……援兵嗎?”
援兵?
他在找援兵?
尤里迅速的思考著,但對於一個早該死在十年前的人而言,很多行為邏輯都沒有辦法直接套用,於是他警惕的問道:“你要找援軍做什麼?”
“找援兵做什麼?”那名宵星的騎士歪了歪頭,似乎有些迷茫,“啊,做什麼呢?”
也開始沉思了起來。
看起來神智不太清醒,是被徹底汙染了嗎?
尤里不動聲色的問道:“是啊,你找援軍,總要是做什麼的吧?”
“要做什麼、要做什麼……”
宵星的騎士不斷重複著尤里的話,似乎就只會說這一句。
好像沒有更多的理智了。
尤里開始緩慢的抽出熾火劍。
而後,尤里就看到他猛地抬起了頭,那動作之大,彷彿要將脖子都晃斷。
“啊!我想起來了。”他說道,“我們已經找到了目標物,但是我們拿不回來,要找援軍,要讓援軍取回來。”
尤里心裡一滯。
找到了目標物!?
什麼目標物?!
和他們要找的東西一樣嗎?
尤里立刻問道:“是什麼東西?在哪裡?!”
“什麼東西……在哪裡……”
他又開始重複起了這兩句話。
但尤里已經知道他是會回答的了,就不急著逼問他,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果然,他很快便報了一個座標出來,應該就是那東西的所在地。
但那東西具體是什麼,他說不出來。
而在說出了座標後,他要比之前更為急迫了,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躁動了起來。
“援軍,援軍。”他喃喃道,“要撐不住了,要撐不住了……”
“誰要撐不住了?”尤里又問道。
“誰要撐不住了?”
對方也又一次的重複了這個問題,顯得很是迷茫。
這個問題他也回答不出來。
尤里看出來了,這名騎士的思維和記憶都很紊亂,他只知道要找援軍,要將援軍帶到那個座標去。
但那座標裡到底有什麼,是什麼東西撐不下去了,他卻說不出來。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份殘缺的記憶。
尤里看著對方那面具下的眼睛,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是誰?”
這個問題瞬間讓他安靜了下來。
“我……是誰?”
“是的。”尤里隱約意識到自己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你是誰?”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死了一樣。
但很快,尤里就看到他的面具下有液體流了出來。
這是……眼淚?
他在哭?
尤里有了一瞬間的恍惚,而後對方突然動了。
他向著尤里來時的方向狂奔。
尤里的反應很及時,立刻抓住了他的手。
但是,卻什麼都沒有抓住,抓著的只是空氣。
尤里怔住了。
這是……虛影?
眼看著對方消失在了視野中,尤里連忙追了上去。
但等他轉過一片白霧後,所看到的就只有一眾等待多時的魔鬼騎士們,在看到尤里後,他們立刻迎了上來。
“隊長,你跑到哪裡去了?!”
“為什麼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
尤里立刻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跑過去的人?穿著宵星的制服!”
魔鬼騎士們面面相覷,儘管大家都戴著面罩,但彷彿都能從對方面具下的眼中看出嚴肅。
隊長也是……被感染了嗎?
但也就在這時,一位魔鬼騎士站了出來,有些忐忑的說道:“隊長,我好像也遇到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和我說了一句話就消失了。”